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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門板掀開。
見狀,福叔急忙迎過來,道:“璉娘別急,咱們一起把瓷甕往外挪,你一個人根本擎不動,當心別閃了腰。”說著,他彎下腰,小心翼翼抱住甕身。
瓷甕裡裝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已經釀好的清無底。
尋常米酒在收酒過後,必須用隔水加熱的法子來煮酒,同時放入石灰,使酒水既澄清又不至於酸變,但卓璉不喜煮酒,反而換了一種方式——火迫法。她建造一間低矮的泥屋,房門僅能容納瓷甕透過,屋裡拿青磚壘起爐子,放入半斤燒過的炭塊,溫度不高,以文火慢慢加熱瓷甕中的酒水,七日後方可開門。
此法遠遠勝過煮酒,可惜大周朝沒人精通火迫法,乃至於釀造出的大多都是濁醪,少數清酒還加了石灰,口感頗為怪異。
甄琳手裡拿著蠶絲團,小跑著奔到近前,卓璉用細竹條夾住絲團,摸到瓷甕下方用柳屑封住的空洞,探進去慢慢攪動,將沉澱在甕底的雜質包裹住,再放出濁液。
“火迫法的確不錯,但耗時太長了,清無底的產量恐怕很難提高。”桓母忍不住嘆了口氣。
卓璉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微笑著說:“咱家以前釀造的濁酒分量可不少,但價格必須壓得極低,方能賣出去,與其如此,還不如做些量少質高的米酒,等桓家酒的名聲打響了,再擴建也不遲。”
此時此刻,卓璉倒是不急著出風頭。所謂槍打出頭鳥,如今桓慎還只是個小小衛士,而非名震大周的鎮國公,桓家根本沒有依仗,要是表現的太過出挑,肯定會遭人嫉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酒坊裡閒置的房間不少,要不讓芸兒也搬過來吧?她單獨在家待著,兒媳委實放心不下。”
聽到這話,桓母猶豫半晌,“這樣也好,店裡的客人越來越多,每日來回奔波,身體也吃不消,要是她住在店裡,照顧起來倒是更方便了。”
廚房裡熬了銀耳湯,福叔先端了一碗送到桓母跟前,緊跟著才給卓璉甄琳盛了。
“那我現在去接芸娘,今日恰好閉店,等到明天怕是更忙活不開了。”福叔仰起頭,將湯水灌進肚子裡,喘了口氣道。
桓家忙得熱火朝天,卓家上空卻好似籠罩著一團陰雲,氣氛壓抑至極。
在得知卓鑫沒把卓璉帶回來後,樊蘭當即冷笑一聲:“妾身早就說過,璉娘本就是個吃裡扒外的,否則先前也不會咬死了不賣酒坊;她能釀造出清無底,定是好幾年前就琢磨著該如何釀酒了,偏偏呆在閨閣時絲毫不露,成親以後倒是嶄露頭角了,明顯沒把老爺當成親爹看待。”
“她跟瞿氏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卓孝同咬牙切齒。
樊蘭眼神閃了閃,幽幽開口:“您莫要氣壞了身子,就算桓家有清無底,咱們也無須害怕,畢竟酒坊中除去清酒外,還得賣許多配製酒,那些藥方很是貴重,璉娘哪能接觸的到?”
聞得此言,卓孝同也覺得有些道理,不由點了點頭。
“不過若是妾身沒記錯的話,瞿氏手中還有幾張珍藏的方子,當初她做出了那等腌臢事兒,被逐出家門,連帶著把酒方也給帶走了,要是能得到這些寶貝,哪還至於被清無底所困擾?”
身為將軍府的小姐,樊蘭從來沒將瞿氏那等商戶女放在眼裡,但凡她看中的東西,必須一樣一樣拿到手,無論是卓孝同還是酒方,都不例外。
男人皺緊眉頭,有些不確定道:“瞿氏被趕出門後,就一直住在小河村裡,你我貿貿然上門,只要她不是個傻子,都不會將酒方交出來。”
“世上哪有不在乎孩子的母親?這些年來,瞿氏雖沒有陪在卓璉身旁,但心裡肯定是念著的,卓府是她女兒的歸宿,要是不想讓卓璉守一輩子的寡,就必須乖乖把方子交出來,否則休要怪咱們無情了。”
樊蘭眼神微冷。
她拉著卓孝同的手,柔柔撫慰:“老爺,玉錦聰慧靈秀,釀酒的天賦全然不遜於卓璉,聽說京城中有許多知名的釀酒大師,明年讓她去到京城,住在將軍府中,既能學習手藝,又能尋一門好親事,屆時您也不必太過憂心了。”
第24章
小河村距離汴州並不算遠,坐馬車只需半個時辰便能走一趟。這天費年拎著籃子來到酒坊,趴在地上的啞狗眼皮子動了一下,也沒起身前撲,畢竟近段時間這富態的商人上門的次數數都數不清,每回卓璉都會親自迎接。
犬類嗅覺靈敏,習慣了他身上的味道,自然不會撕咬。
卓璉正在倉房中翻動曲餅,見費年過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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