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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璉娘,這裡沒有外人,娘就問你一句,你究竟想不想嫁給慎兒?若你點頭的話,娘不會阻攔的。”
要是半月以前聽到這一番話,卓璉定會喜不自勝,當時她認不清桓慎的本性,以為二人完婚後,那些微不足道的矛盾會漸漸消失。但在她心緒最激動時,齊鶴年當頭一棒打醒了她,讓她明白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相守有多不容易。
“娘,先前是兒媳犯了糊塗,這才生出了雜念,過段時間便會忘得一乾二淨,您千萬別多想。”她給桓母掖了掖被角,剛要離開,身後就傳來了嘶啞的哭聲:
“璉娘,慎兒也不容易。他跟他哥年齡相差不多,謹兒溫良純善,慎兒性情陰沉,不論是血親還是周圍的鄰人,都更偏疼老大,我跟老爺也是如此。他活了二十多年,只對你一人上過心,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別急著離開桓家,等他回來可好?”
平心而論,兒媳年輕貌美,又心善純孝,不該孤苦無依地過完下半輩子,但人心本就是偏的,桓母作為母親,最在乎的還是十月懷胎才生下來的孩子,她知道自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但次子的性情極為偏執,要是璉娘真嫁給了別人,他恐怕會發瘋。
卓璉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開口:“您莫要多想,兒媳不會改嫁,一輩子釀酒也挺好的。”
桓母眼眶通紅,嘴裡連連叨唸著:“是桓家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
桓慎走後,卓璉直接搬到店裡釀酒。沒有焉濤師徒使出腌臢手段,她造出來的琥珀光很快便在京城打響了名聲,連帶著也為清無底與金波洗去了汙名。
前一陣子有不少儒生特地寫了文章,話裡話外只表明了一個意思:桓家酒質地粗陋,只有最下等的力工才會飲用。卓璉深知流言蜚語有多可怕,那些文人為了彰顯自己清高無垢的品性,便會對目標口誅筆伐,此種法子殺人不見血,就算經常光顧桓家酒肆的客人不少,也敵不過全京城的儒生。
因此,桓家人並沒有白費口舌多做解釋,反正時間能滌去汙濁,到底是金是石,一看自明。
此刻柴朗坐在前堂的角落中,先瞧了瞧碗底呈現出淡粉色的纖薄膏片,又抬頭望著五大三粗的壯漢,問:“這種飲法倒是奇怪的很,以前從未試過。”
池忠手裡拿著木夾,將瓷瓶固定在熱水中,一邊燙酒一邊解釋:“這是老闆娘做出來的雪花肉膏,主料是羊肉,放在鍋裡熬上數個時辰,再輔以各種藥材配製而成的。”
正燙酒呢,瞿氏將幾名年輕男子引到旁邊那桌,這些顧客看起來十分斯文,池忠只瞥了一眼,便猜出來他們是讀書人,跟他這種常年混跡于軍營的大老粗不一樣。
其中一人剛剛落座,便衝著瞿氏發問:“婆婆,敢問店裡可有陪酒的胡姬?”
一聽這話,瞿氏的臉色就不太好了,前堂除了她這種年紀頗大的婦人外,便只有楊武池忠等人會過來,那些丫鬟們全都呆在後院,免得男子喝醉了生事。
這些青年瞧著衣冠楚楚,沒想到一張口便暴露了本性,委實齷齪不堪。
“沒有。”
見瞿氏語氣不善,問話的青年也有些怒了,嘴上不乾不淨道:“誰不知道桓家酒品相拙劣,之前甚至被歸為了猥酒,就連身為太子伴讀的柴二公子都對你們嫌棄至極,要不是桓卓氏成了誥命夫人,良醞署的大師們礙於權勢,豈會輕易修改酒錄?你們店裡酒水不佳,生意還如此紅火,必定有貌美的胡姬陪酒,否則早就關門了!”
這會兒不止瞿氏被氣得眼前發黑,就連池忠也皺起眉頭,軍漢的身形本就高大,再加上他曾經上陣殺敵過,氣勢自然不同,令人心驚膽顫。
幾個常年拿筆桿子的儒生見狀,心裡咯噔一聲,聲音發顫道:“我們來光顧你家生意,只問問有沒有胡姬罷了,何必擺出這副凶神惡煞的面孔?”
柴朗聽清了他們的話,俊秀面龐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當初他是相信了卓玉錦的說辭,才會對桓家生出惡感,哪曾想卻成了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愚人。
“這位公子,店裡沒有胡姬,只有各種各樣的佳釀,你若不信的話,可以點些酒嚐嚐,尚未探明真相便隨波逐流,實非君子之舉。”柴朗溫聲勸說。
池忠脾氣雖烈,卻也不是蠢鈍之輩,東家待人厚道,他自然不能招惹麻煩,見儒生們老老實實地點頭,索性站回原處,將燙好的清無底倒在碗裡,膏片逐漸融化,一股勾人的脂香彌散開來,香得出奇。
青年們也聞到了這股味道,忍不住嚥了嚥唾沫,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柴朗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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