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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璉擺了擺手,將信紙疊整齊,放在袖籠中收好,然後才洗淨手,將竹蓆上的曲餅翻了翻,避免成了溏心曲。
三天後,果然有一位相貌俊雅、氣質不俗的男子來到酒肆,說明身份與來意後,便被引到正堂,慢慢喝茶。
平日釀酒的時候,卓璉怕影響行動,穿上身的衣衫並不算講究,但家裡來了客人,總不好蓬頭垢面地與之會面,她換上了一件緞面的小襖,裙裾最下方繡了幾朵紫藤花,不算顯眼,卻十分素淨。
她並沒有上妝,但本身底子極好,眉宇濃黑,唇瓣緋紅,無論站在何處都極為耀目,倒也不必耗費額外的心思。
聽到腳步聲時,齊鶴年抬起頭,便看到年輕女子掀開布簾走了進來。
眸中劃過一絲驚豔,齊鶴年雖為商戶,到底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他收回目光,沒有做出太過出格的舉動。
“卓老闆。”他拱手打了聲招呼。
卓璉福了福身,頰邊的笑容更濃了些。費老闆送來的信中,對齊鶴年讚不絕口,現下一見,他果然一表人才。想來本事也是不差的,否則哪能讓自家藥鋪在京城遍地開花,甚至生意還做到了外地。
“費老闆的信妾身已經收到了,日後酒坊採買原料,就得麻煩您多費心了。”
“這些都是齊某該做的,卓老闆不必客氣,費叔託我送的花苞都在門外,卓老闆可要去驗驗貨?”
卓璉點頭,“去看一眼也好。”
生意人大都謹慎,為了讓自己釀造的酒水更加出眾,卓璉在原料上也花了不少精力,光是糯米便來回試過好幾種,後來發現胭脂糯最為合適,造出來的酒水味道很是出眾。
酒肆後門停了一輛馬車,車上擺著幾隻竹筐,卓璉掀開軟布,拿出小小的花苞放在手心裡,扯下花瓣嚐了嚐,花香雖不算濃,卻格外清淡雅緻,不帶絲毫異味,已經不錯了。
“費老闆愛酒,挑的東西當真不差,多謝齊公子了。”
說著,她走進院中,把瞿易、楊武兩人叫了出來,他們力氣大,將竹筐抱在懷中,依次搬到屋裡,免得被冷風凍壞了。
瞿易看了站在門口的青年一眼,只覺得這人尤為陌生,以前從未見過,也不知是何身份。
卓璉跟齊鶴年約定好了日後供貨的時間以及價格,這才笑盈盈地將人送出門,還贈了他一瓶山楂酒。酒肆中暫時不賣果酒,這是留著自家人喝的。
瞿易擦了擦掌心的灰塵,走到女子身邊,低低問了一句:“剛才那人是誰?”
第47章
卓璉有些奇怪地看了瞿易一眼,邊往堂屋走邊道:“只是位普通的客人罷了; 難道有何不妥之處?若義兄閒得發慌; 不如去關心關心丹綾姑娘,她懷了身孕; 萬萬不能輕慢。”
她伸手掀開簾子,坐在桌前,將造麴的注意事項寫在紙上,諸如曲餅的分量、配法、以及陰乾的時長; 全都說得清清楚楚。
瞿易生得人高馬大,這會兒站在卓璉身畔; 稍一探頭就能掃見上面的內容,大驚失色地質問:“璉娘,釀酒的秘方尤為珍貴,你寫在紙上; 若是讓旁人弄到手了該如何是好?”
“曲餅雖然重要; 但酒水的品相卻與多種因素相關,義兄不必心急。”卓璉不緊不慢道。
酒肆開張後,福叔在廚房裡忙活,雖有楊武、池忠以及瞿易釀酒,但人手仍然算不得充裕; 將這些關鍵點寫出來; 就算日後招了新人,只要他們按部就班地做事,便不會生出什麼岔子; 前世裡酒坊中長工足有上百,也無人探尋出釀製薏苡酒的秘方,根本沒必要擔憂那麼多。
瞿易眼底盡是不贊同,他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瞿氏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道:“璉娘,卓玉錦來了,她身邊還跟了位年輕公子,就在包廂中,這可如何是好?”
由於早年吃過太多苦楚的緣故,瞿氏對卓家人並無半分好感,生怕這幫厚顏無恥的卑鄙小人來酒肆鬧事,這才快步進到堂屋,希望女兒能有對策。
聽到年輕公子四個字,卓璉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樊竹君的臉,她皺了皺眉,拉著瞿氏的手,安撫地拍了兩下,隨即轉身往包廂走去。
剛上了樓梯,便發現有兩名身量高大的侍衛守在門前,面色剛毅,周身縈繞著一股煞氣,看起來就不好惹。
“你是誰?”其中一人緊握佩刀,用警惕的目光不斷打量著卓璉,態度委實稱不上好。
“我是這家酒肆的老闆。”
若只有卓玉錦自己上門,她也不會太過緊張,畢竟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