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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吧。沈采薇這樣一想,索性就不再去想顏五,反而問起另一件事:“我一回來就沒見著三叔,他是去哪了?”
沈采薇抿了抿唇,細聲細氣的道:“不知道呢,他早早就出門去了。”
沈采薇抿唇一想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點點頭:“算了,遲些再問嬸嬸吧。”
沈采薇回了沈家,自然是安枕無憂,再無牽掛。她卻不知道,如今的松江官邸卻是五步一崗,眾人皆是心事重重。
如今的松江知府顏步清乃是剛從京城調來的,算得上是兩眼一抹黑的上任。別說是總督巡撫那裡還未打點好,便是松江這邊的情況也是才剛剛入手整頓。不過他也是個能人,要不然也不會在被參之後還能調到松江這樣的富饒之地當個正四品的知府,先是調了官兵去守城又派人安撫民眾,然後就召了同知和通判來議事。
倭寇就圍在外邊,顏步清也不擺架子了,直接上來給人戴高帽子:“本官初入松江,如此緊要時候也不好逞強妄為。兩位皆是德高穩重之人又有經驗,不知有什麼建議?”
張通判猶豫了幾下,沒吭聲。
同知姓李,略一思忖便認真答道:“浙江巡撫吳大人雖然有些圓滑卻是個硬氣的,他在任那些年,各地水軍都不敢鬆懈,許多水師都是他底下操練出來的。只是如今的浙直總督林部堂乃是和氣人,一貫主張緩剿寇,邊境皆安。”
李同知這話半遮半掩卻是暗含機鋒。
因為沿海一帶,倭寇橫行,朝廷特意設了個總督一職,既是代中央遙控地方也是主管軍政抗倭。所謂的浙直總督就是總督浙江和南直隸的軍務,這樣一來,原先的浙江巡撫就尷尬了,許多軍務大事都需先由總督裁斷,反倒有些束手束腳。按理說這次倭寇圍城最應該先向這位總督求援才是,可李同知卻先提了吳巡撫,反而還要說林總督乃是個“和氣人”。
顏步清聞一知十,把話嚼了一會兒,便知道這事不能全壓在林總督身上反而要向吳巡撫那裡下力,他點點頭:“本官之前已經令人把軍情想法子通報給林部堂了,遲些定會寫封親筆書信給吳巡撫,通報此事。”
李同知摸了摸鬍子,接著問道:“遠水解不了近渴,不知大人準備向何處的求援?”
顏步清也不隱瞞,直接道:“本官已經令人往寧洲送信,寧洲離松江近,且薛參將上回還剛剛打退了倭寇,可為強援。”
邊上的張通判這時候卻是結結巴巴的打斷了話:“薛將軍那邊,大人萬不可寄望。”他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才像是下決心一樣的開口道,“薛將軍乃是林部堂舉薦,下官曾見過幾次,實在是志大才疏之輩,不足以信。”
顏步清拿眼去看張通判,心裡卻鬆了鬆——他願還以為張通判是個狡猾的,倒沒想到居然是個老實人。李同知說起林部堂的不作為都要修飾著說是對方是“和氣人”,這張通判一開口就是“林部堂舉薦”、“志大才疏”這樣的老實話,一對比就能看出兩人的城府深淺了。
顏步清心裡清楚了許多,便轉頭去問張通判:“既然寧洲那裡不能指望,不知該往何處求援?”
張通判緩了口氣,索性說起老實話:“下官聽說福州的孫將軍乃是個能將,福州水師亦是不錯,大人不妨令人去求援。”
顏步清點了點頭,真心實意的謝道:“多謝兩位指點了。”
“大人言重了。”下首兩人皆是惶恐回禮。
顏步清知道這時候正是收心之事,伸手扶了扶兩人的肩頭,認真道:“值此危難之際,正需眾人一同齊心,兩位很是不必多禮。這次松江若是能打退倭寇,本官必是會為兩位大人請功。”
張通判和李同知聞言心裡都是一鬆,頓覺這回的上官確是個好相與的。
李同知想了想便又加一句道:“那孫將軍少時曾在育人書院求學,與沈家的大爺、三爺關係都頗好。大人不如讓沈家人帶著書信去一回,既能取信於人又可交好孫將軍。”
要知道,吏部考察官員皆是要看政績的。林總督為什麼上任以來按兵不動?因為倭寇兇悍,大越的水師又是糜爛已久,打起仗勝少敗多。前頭的吳巡撫雖是一心練兵,但也是因為老是打敗仗,上頭才會被直降了個總督的。這會兒,林總督休養生息,打的戰少了,反倒能顯出些江南的太平來,他的政績上頭也好看些。福州水師雖然練得好,可孫將軍若是為了明哲保身不願出力,故意拖延那就難辦了。所以李同知才會想著派個熟人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顏步清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刻應聲——沈家書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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