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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甚是苦悶。王爺進宮之後便刻意的說了些趣事逗陛下開懷。後來,王爺便說起園子裡頭炒板栗的小販說的話‘小者熟,則大者生;大者熟,則小者必焦。使大小均熟,始為盡美’。陛下聞言嘆息良久,便介面道‘大道至簡,確是此理’。後來,陛下就令人傳了蕭公子進來。”
汝陽王說的是:“炒栗子要是小的熟了,那大的肯定是生的;大的熟了,小的就一定會焦了。只有大小全都熟了,才算的上是好。”他口口聲聲說的是炒栗子,暗地裡卻是勸皇帝公平、公正,不可為了小的栗子而棄了大的栗子。
皇后如何聽不著這內中涵義?她握著茶盞手指不易察覺的緊了緊,指尖那青白的顏色就如同細膩的青瓷一般。許久,她才長長的籲出一口氣,語氣裡聽不出半點的心緒,淡淡的道:“行了,你出去吧。”
“是。”那宮人膽戰心驚的退了出去,素色的裙裾匆匆的在地上一掠而過,彷如花朵靜謐的遠影。
等人出去了,皇后手中的茶盞立時就被她狠狠的擲了出去,茶水流了一地,猩紅色的地毯被打溼了一大片,兩側侍立著的宮人皆是惶恐的跪倒在地上。離得較近的宮人有些慌亂的跪爬上去把毯子上面的茶水。
皇后站起身來,獨自走到窗前,纖長白皙的手指按在雕花窗欞上,本來有些蒼白的唇邊不禁凝起一點輕薄宛若刀片的笑意:“好個‘大小均熟,始為盡美’。。。。。。真真是不把本宮和太子放在眼裡了。”
邊上的宮人皆是不敢去聽皇后口中之言,只是俯首在地,戰戰兢兢不敢出言。
鄭寶儀就在殿內陪著太子,聽到側殿那邊的動靜,不放心皇后一人便走了過來。
她見皇后這般模樣,連忙上來握住皇后的手:“姑姑這是怎麼了,再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玩笑啊。”她仔細的看了看皇后適才按在手,見手上沒有傷口,方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皇后見了她,本是有些煩悶的心情輕鬆了許多,輕輕的道:“沒事。”她回握了一下鄭寶儀,似乎是想了想,說道,“明日把阿菱叫進宮來,許久沒見她,我倒是挺想的。”
鄭寶儀忽而聽到這話,細長的眼睛情不自禁的顫了顫。她忍不住低了頭掩住面上的神情,許久才低低的應了一句:“嗯。”她前段時間才病過一場,就像是柔軟纖細的花枝,彷彿一掐就會被擰斷似的。
皇后垂眼看了看她,眼中少見的掠過一絲憐惜,但很快轉過了頭:“行了,我們回去看看二郎吧。等會兒,陛下就要來了。”
鄭寶儀點點頭,上前幾步,伸手扶住皇后一起往回走。她面上不動聲色,心裡頭卻又想起前世的那些事。
前世皇后便是看重長房,所以才打算把長房的庶女鄭菱嫁給蕭齊光。蕭齊光心儀沈采薇,自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婚事。所以他便刻意拖著時間留在松江不回京。後來,宮中發生了不少事,本就傷心太子之死的皇后心力交瘁,病榻上逝世,臨去前只提了一個要求——未來太子妃必須出自鄭家。於是,皇帝既是想要把皇位傳給親子又不願違背皇后的遺願,事情就那樣僵持了下來。
直到戎族入關,重兵壓境,皇帝病重,舉國皆是惶惶。重如泰山的家國就那樣沉甸甸的壓到了蕭齊光和沈采薇的肩上,令他們不得不低頭。他與沈采薇在松山上分別,一人入京,一人赴北境。
他們一人治國,一人救人。從此再不能回頭。
偏偏,鄭菱性子驕縱,不僅沒能叫蕭齊光軟了心腸,反而把關係越鬧越僵,叫他更是厭惡鄭家。
所以,鄭寶儀這一世才會想要把鄭午娘送去松江。哪裡知道,因了她的關係,蕭齊光提早回京,反倒讓鄭午娘白白在松江耽擱了時間。兜兜轉轉,反倒是鄭菱又被皇后選中了。
另一邊,松江知府顏步清這一日果真就像是李從淵所預言的一樣輕車簡行的來了李家。
李景行被打發出去泡茶,只留了顏步清和李從淵在房中密談。等李景行端著茶盤上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兩人交談的隻字片語。
“前去福州的船都翻了,人影全無。現下倭寇圍著城,怕是傳不出信來。”顏步清的聲音很輕,彷彿是怕被人聽到一般。
李從淵聲音很輕,彷彿說了些什麼。顏知府一一應了,語氣裡面帶了幾分急促。
李景行在外邊聽得卻差點端不穩茶盤——他知道沈三爺就是在去福州的船上。聽著顏知府的意思,怕是凶多吉少。
他若是出事了,沈家那邊還不知道怎麼辦呢。還有,采薇怎麼辦?
來不及李景行再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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