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1/4 頁)
她“啪”的一聲把手上的書冊合上,認認真真的轉頭鄭午娘:“你說對了,賀先生是喜歡我。”她的語氣既不自傲也不謙虛,彷彿只是簡簡單單的表述事實而已,“這一年多來,哪一節的岐黃課我不是第一個到教室?哪一次的功課我不是第一個交的?哪一回的考試我不是第一?還是說,你覺得先生有什麼理由要不喜歡我?”
沈采薇依舊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她稍稍抬眼去看站在那裡的鄭午娘,下顎微微仰起。即使是這樣的姿態,叫她做起來卻依舊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她的目光裡面帶了點故意激怒對方的不屑和輕蔑:“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
邊上看過來的姑娘被沈采薇適才那些話說得心中一動,一下子就醒過神來了,也跟著把目光投向鄭午娘。
鄭午娘被那目光和話語一激,差點要維持不住面上的笑容,還好邊上的柳於藍拉了她一把,柔聲把話岔開了:“采薇你這性子也太急了,話也說得太過了,午娘她不是這個意思。。。。。。”話語裡頭頗有幾分沈采薇大題小做、得理不讓人的意思。
鄭午娘亦是就著臺階下來了:“是啊,采薇你誤會了,我就那麼一說。”
沈采薇似笑非笑的掃了她們兩人一眼,重新又開啟書冊,淡淡道:“我覺得比起岐黃,你們在戲劇上頭更有天賦,至少這變臉上頭還真沒幾個及得上你們倆。”
鄭午娘咬了咬唇,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坐了下來。柳於藍瞥了沈采薇一眼,悄悄安慰了鄭午娘幾句,也不知她們兩個湊在一起說了什麼。鄭午孃的面色很快就緩了過來,只是她看著沈采薇的目光更加冷了,就像是被打磨得鋒利的可以刺破肌膚的冰凌一般。
沈采薇早就適應了她們那種帶著惡意的目光,心無旁騖的上完岐黃課,就乾乾脆脆的拿著書冊出門去上下一節課。
下一節課是棋藝課,上面的先生講解了幾個古譜之後就讓學生自己對練。沈采薇和沈採蘅兩個正好是班裡的臭棋簍,湊在一起,拿著棋譜一顆一顆的下著。
杜若惜這上頭很有些天賦,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就把對面的人給解決了。她左右也沒事,拿了一杯茶站在沈采薇身邊觀戰,越看越鬱悶,吐槽道:“這都快三年了,你們兩個的棋藝怎麼就還是和沒學似的?”
沈採蘅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沈采薇也跟著道:“觀棋不語真君子。”
杜若惜只得抬手又給自己灌了一口茶,揉了揉自己的面頰,無奈的攤了攤手:“好吧,你們繼續下。我可不敢再看了。。。。。。”簡直要被慢慢吞吞的下法給糾結死了好嗎?
還真是討打的傢伙,沈采薇也忍不住賞了她一個白眼。
不得不說,沈采薇和沈採蘅還真是姐妹,她們兩個下了一整節課也沒分出勝負,棋盤上頭密密麻麻的都是黑白棋子。
上頭的先生從上面下來,特意看了她們的棋局幾眼,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她似是深吸了口氣,好一會兒才平聲靜氣的接著道,“回去給我把今日的棋譜再抄一遍。結業禮上琴棋書畫皆是要考,若是過不了,看你們怎麼辦?!”
沈采薇和沈採蘅都不由紅了臉,低著頭認真的把話給應了下來。
先生嘆了口氣,只得負手走了。
杜若惜上來拉住兩人的手,安慰道;“沒事的,等會兒去我家裡,我教你們幾手。結業禮雖是四門都要考,但一般也只要求過了就行了。我記得以前有一屆的魁首,雖是筆試和畫藝都拿了個頭籌,但她的琴藝卻也剛剛及格而已。”
女學結業和入學有些像,都是需要先筆試再考琴棋書畫。不同的是入學只需選擇琴棋書畫中最擅長的一門,再從四門的第一之中以筆試成績選出入學考的魁首。而結業禮則是四門都需考,雖然也是按照入學考一般的挑選魁首,但若是有一門不及格卻是連結業都不能夠的。
沈采薇真心為自己的棋藝捉急,心動了一下,便拉著杜若惜的手含蓄的問道:“那會不會太打擾啊?”
“沒事的,我娘也常叫我請些朋友來家裡玩呢。”杜若惜笑笑,然後拉了拉沈採蘅的手,“正好我和採蘅的廚藝課也剛剛教了一道糕點,咱們一起去我家試試?”
沈採蘅眼睛也跟著亮了亮,適才的沮喪散了一些,用力握著杜若惜的手道:“若惜你真好!”
杜若惜故作氣惱的模樣,皺皺鼻子彷彿苦惱似的道:“你現在才知道啊?”
她們幾個不由得都笑了起來。既是決定了要去杜若惜的家裡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