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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寡人一個,瞧著兒子這得意模樣怪彆扭的,忍不住懶懶的刺一句:“你緊趕慢趕的趕出那麼一支簪子有什麼用?及笄禮上用的又不是你的簪子。。。。。。”
李景行瞥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從書架上揀出一本書冊來,口上不緊不慢的應道:“總有用到的時候。”
李從淵少見的被噎了一下——果然是單身沒人權,簡直是分分鐘被人秀恩愛到眼瞎。他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我昨日給你的兵書你看了?”
李景行隨手拿了好幾本放在手上,翻書的動作不停,只是慢條斯理的回道:“看了,是講騎兵的?”
李從淵稍稍提起一點兒勁頭來,把手上的筆擱到一邊:“其實你小時候,我本來是想帶你去北疆的,不過後來將錯就錯的就去了江南。比起那些只能江南沿岸的倭寇,代代弓馬的戎族才是大越的心腹之患。”他淡淡道,“要治倭寇,只要先從海禁著手,再在水戰上面打上幾場勝戰,把江南那邊的水軍練好了就沒問題。可戎族本就是遊牧民族,善戰好鬥,每每到了缺糧少食之時還會在北疆邊城小戰一二,練出來的騎兵尤其驍悍,來去如風。若是再出一個能把幾個部落擰成一股的族長,大越北疆怕是都守不住,必是要烽火再起。”
李景行聞言亦是回過頭來,想了想便坐到了李從淵的對面,介面說道:“去年落馬城的事,據說就是戎族那新可汗伯顏的兵?”
李從淵點點頭,從書桌底下的木匣中取出一張手繪的羊皮地圖來:“你看。。。。。。”他先後指了一下地圖上的兩個小紅點,“落馬城在這裡,戎族的王庭在這裡。那些騎兵若真像那位可汗所說的只是‘管束失力,殘兵流竄’,怎麼還繞一大圈跑到另一邊去?”
李景行的目光凝了凝,面上已經收了笑:“確實是不可信。”他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著道,“這些年戎族那邊少有訊息傳出,說不得那位可汗手段出眾已經收攏了其他幾個部落。”
因著李從淵有意“調/教”,李景行在這上面確實是十分敏銳。
李從淵欣慰的點了點頭:“其實我本想著讓你去北邊做幾年官的。不過現在想一想,不若先去江南歷練一二,等你稍稍長些本事了,再去北疆。不過,騎兵作戰的那些兵法策論,你確實是要看起來了。”
李景行蹙了蹙眉:“北疆這幾年蠢蠢欲動,不若讓祖父上書陛下,也好稍作提防?”
李從淵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淡淡道:“長輩的事自有考量,你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莫要多想。”這事朝中那些大人哪裡會不清楚,不過是因為座上的皇帝是個不喜多事的,哪個敢多事跑去把戎族的是挑出來?多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罷了。李大人現今不過是禮部尚書,本就不該管這事,這若是越界伸了手,內閣裡頭的幾個閣老和上頭的皇帝都要跟著不高興。
他看得很清楚,就像是倭寇那塊傷疤要被鮮血淋漓的挑開才能找到開海禁的契機一樣,大越和北戎也必有一戰。如今國事衰頹,積弊已久,滿朝之臣大多隻知諂媚主上,上不能匡主,下不能益民,無論是北疆的駐軍還是江南的水軍皆是人心渙散、不堪一擊。若不能在這一戰裡把大越的熱血換上,不能把新一代的脊樑立起來,這偌大家國怕是再也無藥可救。
他此生摯愛唯有許氏,愛到棄官從醫、心死如灰,此生再不得歡顏。可是,他更愛這腳下的土地,那一寸一寸以身丈量、親見親聞的山河。萬里錦繡江山,煌煌大越,何忍毀於一旦?
李從淵深深的看了一眼尚且年少的兒子,想著自己要說的都差不多了,便有些不耐的擺擺手道,“我和你說這些是叫你心裡有個準備,別一門心思只掛在沈家。因情喪志,因私忘公,最是要不得。”
李景行聞言看了李從淵一眼,非常含蓄的閉上了嘴:這話從李從淵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有點說不出的怪——
此人為了妻子連官都辭了,到現在還遊手好閒呆在家裡呢。
李從淵被他那涵義深遠的異樣看得心煩,擱下手中的茶盞趕人:“還杵在這裡做什麼?看著就心煩。”
李景行只得抱著幾本從書架上拿下了的書,出門去了。
第二日,沈家的及笄禮,李景行自然是去不成的,去的是李家的二太太文氏。因著李家上下都挺重視這門親事的,文氏想了想便特意備了厚禮,親自送了過去。
雖是小辦,但因為正賓請的是素來低調的汝陽王妃,嚴氏為了給女兒博個好名聲亦是下了許多力氣,場面上瞧著倒是辦得很是不錯。
裴氏心裡知道嚴氏的小算盤,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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