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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聽得這話,對著皇后,聲音微微有些哽咽:“是了,你把身子養好了,咱們一起送長平出嫁。說不得,你還能抱一抱外孫子。”
長平公主羞得小聲說了幾句,倒是終於把皇后給逗笑了。
盛女官在外邊站了一會兒,等著裡面的聲音漸漸靜了下來,方才緩步上來低頭行禮,然後問道:“娘娘可要用藥。”
長平公主剛剛還給人上過眼藥,面上不由得帶出幾分尷尬來。
皇后點點頭,抿了抿唇,低頭說了幾句把皇帝和長平公主都支開了,背靠在床問她:“今日長平可是見著什麼人了?”
盛女官垂首認真應了一句:“公主直接就去了沈侍郎府上,見了沈侍郎、沈姑娘還有李家的大公子。”
皇后若有所思:“可是李從淵的兒子?”
盛女官點點頭:“正是。”
皇后面上掠過一絲複雜之色,好一會兒才輕輕問道:“想來這位李公子甚是肖父?”
盛女官依舊點頭應道:“是的。”
皇后微微闔眼,有些疲憊的應道:“我知道了,你把藥端上來吧。”她也是見過李從淵當年風采之人——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那樣的人只要一眼見了就再不能忘,臨平郡主為著他,尊嚴不要了、命也不要了,死活非要嫁他,哪怕如今有夫有子怕也依舊意難平。
只要這位李公子得了李從淵五分風采,長平這般自幼長在宮裡的怕是怎麼也要心動的。偏偏,因著調查過沈采薇的緣故,她十分清楚對方已經定親的事情。
皇后現今只剩下這麼一個女兒,哪怕是再厭煩女兒的驕橫無知也不得不多操心一二——她總不能叫自己唯一剩下的女兒也步了臨平的後塵。她想了想,便又喚了個宮人來:“去把我的紅寶石風釵送去沈府給沈二姑娘,就說是本宮替她添的嫁妝。”
那宮人怔了怔,很快便起身去尋鳳釵了。
等到鳳釵送到沈府的時候,沈采薇也不由得怔了怔:皇后的東西自然是好東西,單單是鳳釵上的紅寶石都是光華耀人,價值連城,她的首飾裡面無有可以媲美的。可是,重要的是皇后的話。
沈采薇好聲好氣的謝了宮人又令人給遞了厚厚的荷包。她心裡有了些想法,坐在房裡想了好一會兒,手裡握著鳳釵,面上忽而慢慢的紅了起來。
綠衣給她遞了盞茶又拿了一碟杏仁豆腐和鴿子玻璃糕來:“姑娘嘗一嘗,這是剛拿出來的,正好這樣的天吃呢。”
杏仁豆腐乃是冷凍過的,上頭還冒著一點兒的白氣,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擱在青色的碟子上,瓊脂一般的白膩,上頭灑了甜絲絲的木樨花汁,紅紅白白,很是誘人。
鴿子玻璃糕則是熱的,放得溫了才端過來。
沈采薇卻沒什麼胃口,只是端著茶喝了一口,險些嗆到。
綠衣見沈采薇面色不對,不免小聲問了一句,“姑娘這是怎麼了?”
沈采薇的面上不知怎的更紅了,她咬咬唇,好一會兒才道:“沒事。”話聲落下,彷彿下了什麼決定似的,拿著鳳釵抬步就往沈承宇的書房去。
沈承宇今日被長平公主氣了一通又沒得到蕭遠的訊息,這會兒見著女兒也沒個好聲氣:“怎麼想到來書房了?”他習慣性的擺著架子訓了幾句,“我這書房裡頭常有幕僚客人,你這麼莽莽撞撞的,叫人看了笑話可怎麼好?
沈采薇沒應聲,只是默默的將皇后送來的鳳釵遞上去又把皇后的話重複了一遍,面上好似霞光浮動,嫣紅透亮。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咬著唇小聲道:“父親不若早些去李家,把婚期訂下吧。”
皇后既是說了添嫁妝,那就是暗示她早些定下婚期,早些成婚。雖不知皇后為何有此想法,但肯定和今日來的長平公主有關。
☆、140 嫁妝
沈承宇本就是個聰明人,這回也不過是一時沒能跟上宮中婦人這樣彎彎繞繞的心思。他聞言也立刻反應過來了,隨即便蹙了蹙眉:“這種事,女方來說總是不好。”他口上雖是一心為著沈采薇但心裡邊又是另一番想法:這門婚事不是他喜歡的,所以依著他的意思還想在這婚事上拖一拖,就算蕭遠那邊是他想岔了,總也要擺一回架子叫李從淵來求他一回才是。
沈采薇深呼吸了一下,稍稍平緩了聲氣,還是覺得面上滾燙,但聲音聽上去已經沉靜了許多:“既是皇后那邊的吩咐,父親只要稍加透露一二,李家那邊想來也是明白的。”她語氣輕緩,徐徐道來,“皇后既是傳出了話,我們這邊不應下了,必是要惹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