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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臨平郡主會說這話——她本以為臨平郡主既然當年做了那些事,肯定也會理解她支援她的,這才第一個來尋她。她呆了呆,好一會兒才垂頭大聲哭,哽咽道:“我不要其他人。。。。。我就是喜歡他,第一眼見到就喜歡!”
臨平郡主面色蒼白若死,抓著長平公主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看著這樣的長平,她彷彿也看到了那個跪在母親和舅舅面前的自己,心上那些被藏得很好的傷口漸漸裂開,顯出鮮紅的血肉。
“我不要其他人。。。。。。我就是喜歡他,第一眼見到就喜歡!”還年輕的她就是那樣義無反顧的哭求,“要是嫁不了他,我就去死。。。。。。。”
後來怎麼樣了?李從淵不顧前程性命一拒再拒,她的驕傲、她的尊嚴就那樣被他踩在地下,破碎不堪。流言和非議將她折磨得不人不鬼。甚至,她還真的自絕過,真正的差點死去。
一向把剋制和驕傲刻進骨子裡的溫靜大長公主抱著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她掩面哭泣,再不能忍:“一個男人算得了什麼?算得了什麼?!值得你連命都不要!我告訴你‘那些人叫你活不下去,你就偏要活下去,活得好好的,活得風風光光,叫那些人再也說不了閒話,叫不要你的人看了後悔’。”
她到底還是活了下來,剝去那層真心真意、會哭會笑的皮,成了端莊靜美的臨平郡主,成了現今的鎮寧侯夫人。
可是,看到這樣的長平公主,她忽然覺得自己仿若死灰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那個鮮活的自己彷彿也跟著復甦了。她握住長平公主的手,聲音冷的好似冰凍住了一樣:“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她柳葉似的長眉擰了擰,嫣紅的唇角輕輕勾起,整個人便如初日芙蓉一般的美麗溫柔。可是,她口中吐出的字句卻如磨得輕薄鋒利的刀片,幾能見血:“若是人死了,那婚事自然不能算數。”
長平公主到底沒經過事,她的臉立馬白了,像是嚇到了似的:“要是被父皇、母后知道。。。。。。”
“他們難不成還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責罰你不成?”臨平郡主的聲音沉靜至極,但是這裡頭卻帶著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偏執,“你是當今所存的唯一血脈,皇后所出的嫡長公主,何其尊貴,豈可與一般的下臣之女相提並論?就算真的被發現了,也自有皇上和皇后替你擔著,絕不至於叫你償命。”
長平公主的手指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裙裾,她的聲音有些緊張,咬了咬唇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去:“我,我。。。。。。”不過是一面之緣,一時的少女情懷,她哭是哭著,可一時之間哪裡能下得了這樣的決心。
臨平郡主卻是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膽小鬼。。。。。。”她低頭看著自己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笑容冷淡,聲音卻是說不出的溫柔婉轉,彷彿唇齒之間纏綿而出,“下月裡,汝陽王府就要開賞荷宴,肯定是要乘舟採蓮的,若是有人意外落到湖裡,難不成還能怪到你身上?”
長平公主的眼睛亮了亮,她沒立刻應聲,像是被嚇到了似的匆匆起身,告辭道:“我要回宮了,父皇和母后還在等我呢。”
臨平公主也沒再說下去,仿若無事的送了她離開,等人走了,她忽而低頭笑了一下。
“真蠢。”她輕輕自語,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長平公主。
沈采薇自然不知道臨平郡主和長平公主的話,她這時候正和沈採蘅一起躺在床上說著下月裡汝陽王府賞荷宴的事情。
汝陽王府賞荷宴的帖子千金難求,可沈家姐妹卻是不愁的。她們和裴家幾個姑娘的關係一直沒斷,雖然國喪期間不怎麼外出,但是也常常互相通訊,交情倒是很不錯。再者,因著裴氏的緣故,汝陽王妃對她們的印象也不錯,故而早早就送了帖子來。
沈採蘅剛剛吃過蓮子糕和蓮葉粥,仰著頭看著繡著花鳥魚蟲的床帳,眨了眨眼遐想道:“不知道京裡的賞荷宴和松江裡的有什麼不一樣的。”說不得會有許多不一樣的好吃的。
沈采薇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能有什麼不一樣?”她頓了頓,抿抿唇道,“還不是一個荷塘,一群人?大多的人還是你不認識的。”
沈採蘅不依不饒的湊上來和她說悄悄話:“我聽娘說,因為夏天快過了,荷花馬上就要謝了。汝陽王府的賞荷宴上,還要比一比誰採的荷花好看,得了第一的能得王妃的賞賜呢。”
沈采薇忍著笑鼓勵她:“那你加加油,一定要採一朵最好看的。”她近來心情極好,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含笑的。
☆、143 槐葉冷淘
沈採蘅在旁看著實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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