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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兒子,淡淡的笑了一聲:“你可見過所謂的寧洲水師?寧洲那些軍械怕都要堆在庫中生灰髮黴了,真比起來,連倭寇的都比不上。不過是兩邊做戲,演給傻子瞧罷了。”
作為“傻子”中的一人,李景行端正了態度,認真聽著李從淵說話。
李從淵也不賣關子,不知從哪拿了一塊地圖,攤開給李景行看:“倭寇都是貪利無義之徒,我一路走來,瞧著那各地動向,怕是很快就要壓不住了。”他伸手緩緩一指,在沿海的幾個標了紅點的縣城上一掠而過,“寧洲估計很快就要守不住了,他們要是從這裡進,經過靈、盧兩縣,估計馬上就能到松江了。”
李從淵抬頭看了看兒子,神色裡面帶了點說不出的意味,冷靜的點評道:“不出兩年,松江必會生變。”
李景行把目光從地圖移到自己父親面上,許久才道:“父親既然有此預測,為何不上報上官?”
“倭寇就是大越沿海長出來的毒瘤,可是這毒瘤卻是大越親自養大的。若是不開海禁,沿海諸縣還是會有人為了生計鋌而走險,甘為賊寇。不破不立,只有挑破了這層太平天下的幌子,才有機會推翻先帝之令,重開海禁,重振海防。此乃千秋之計,豈能只看眼前?”
李景行垂下眼,忽然頓住了聲。
松江文事昌盛,人傑地靈,不知出過多少英傑。育人書院、松江女學都是大越最著名的學府之一,是江南乃至大越璀璨耀眼的明珠。
大概也只有當這顆明珠染上血汙,才能叫沉浸在太平美夢裡的大越不可避免的正視起這件事,痛定思痛。
李從淵見兒子依舊不說話,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放心吧,松江邊上就是福州。我已看過,福州水師還算精良,那孫德輝也是個能將。到時候福州來援,倭寇必是不能得逞。”
夏日的陽光悠悠的自刻著梅花祥雲紋的木視窗照進來,一切都是如此的寧靜安和。李景行卻忽然有些冷,他還是少年,熱血未冷,及不上李從淵這被世事世情磨練出來的冷心冷肺。
與此同時,沈采薇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叫丫頭帶上琴往回走:“這日頭倒是照得人頭暈。來時叫人熬的乳酪大概也差不多了,正好回去瞧瞧,要不然三娘又要說我啦。”
她想起被丟到自己額上的蓮子,心裡一動,想起了件事:“現在倒是可以採蓮蓬了。。。。。。”她玩心一起,笑著道,“等熱氣下去了些,正好能叫上三娘一起去荷花池瞧瞧。”
她以前夏天的時候也曾經沾著沈三爺的光坐著小舟在後面的荷花池裡玩過。可以把手伸到水裡,雖然上面被太陽曬得有些熱了,底下卻依舊冰涼涼的,低頭一瞧就能看見錦鯉遊過。舟從花葉叢中過,分花拂葉,隨手拾起蓮葉蓋在臉上擋太陽,便有水珠子滾下來,澆在面上水潤潤的,說不出的愜意自在。
她一邊想著這事,一邊往回走,一進門就瞧見了沈採蘅的笑臉。
沈採蘅大約也是等了一會兒,一見著沈采薇便撲上來拉住她的手,搖了搖:“你昨日答應給我做的好吃的呢?”她笑吟吟的模樣,嘴邊的兩個小酒窩盛著明媚的光色,“可不許說話不算話。”
天大地大,到了沈採蘅這裡卻是吃的最大。
沈采薇不由失笑,點了點她的鼻子,笑道:“難不成會少了你的?”她叫人用乳酪澆到紅豆冰裡,拌了拌,盛在小小的水晶盞裡端上來,還多說了一句,“這可不能貪涼多吃,吃多了鬧肚子可還是要吃藥的。”
沈採蘅嘟著嘴,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知道啦。”話聲拖得長長的,很不情願的模樣。
她們一人一個水晶盞,並排坐著,一邊用勺子挖著吃一邊閒閒的說起來女學裡的事。
“二姐姐,上次都忘記問你了,你那岐黃課的賀先生是不是很兇啊?我聽人說以前還有女學生因為惹了她厭煩,不得已的退了選修課,結果都不能結業。”沈采薇舌頭凍得僵僵,說話卻還是清脆利落。
沈采薇想了想賀先生的模樣,咬著勺子道:“唔,看上去是有些兇。不過有才華的人都有些脾氣,能碰上好先生也是我的福氣呢。後日就有她的課,我還得好好準備準備呢。”
沈採蘅趁著她認真想事,偷偷湊上來用自己凍得通紅的手來探沈采薇的脖頸。
沈采薇被凍了一下,縮縮脖子,氣惱的把沈採蘅也拉了過來,兩人抱作一團,眼睛對眼睛,不自覺就一齊笑了起來。
☆、45
第二日坐在岐黃課的教室裡,沈采薇罕見的感覺到了一種緊張,這是十分微妙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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