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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薇揪了揪她的辮尾,懶懶一笑:“還不是和你說的時候呢。”
☆、47
因為有著鄭午孃的事情,沈采薇在女學裡的日子不免變得有些難過起來了。那些人礙著鄭午娘難看的臉色和方盈音傳出的謠言,明面上不由得和她拉開了距離。一時間,沈采薇身邊竟是隻剩下沈採蘅和杜若惜,頗有幾分孤家寡人的模樣。
對於沈采薇來說,這倒不是特別大的事情,就算是要辯白也不必急在一時——水是越攪越渾,話是越描越黑。最重要的是,她這段時間尤其的忙:改曲子、學岐黃、寫溫大家額外佈置的功課、籌辦拜師宴。。。。。。如此種種下來,一點兒的時間恨不得掰成兩半用,哪裡有空去理會那些人的藏在心裡的意見。
她前世在娛樂圈裡經了許多事,心裡也很明白這人際交往的微妙之處——當你站到一定程度高度,就不必遷就著去討好別人,反而是要別人來討好你。她如今這般被動,不過是還不夠優秀還不夠強大罷了。
沈采薇這樣忙忙碌碌的過了五日,好不容易等到休沐的日子,還沒多休息休息就被裴氏早早的提溜出來了:“過些日子就是賞荷宴了,你們姐妹年紀也不小了,正好來和我幫幫忙。”
沈採蘅最厭煩這些雜事了,不免撅起嘴抱怨道:“哪裡用得著這樣麻煩?賞荷宴以前又不是沒辦過,娘你就按著舊例吩咐下人就是了。”
“真是傻話。。。。。。”裴氏伸手戳了戳沈採蘅的額頭,看著女兒天真迷糊的模樣不免失笑道,“一年有一年的規矩,哪裡都是一樣的?且不提那賓客的名單,食單上的忌諱、座次安排、酒飯器皿等等,也都是需要考慮的。再說了,你們不是有些交好的姐妹嗎?正好自個動手寫花箋送去,也顯得有誠意。”
沈采薇知道裴氏確是一片好心,急忙拉了拉沈採蘅的袖子,應聲道:“難得嬸嬸周到,就是我們兩個都不知事,只怕幫不上忙反而要添亂呢。”
裴氏這才滿意了,點點頭道:“不要緊,我叫吳嬤嬤在邊上伺候著。她也是老人了,辦的事多了,也有經驗,你們若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她便是了。”
吳嬤嬤是裴氏的陪房,也算是裴氏身邊得用的人了。裴氏在孃家的時候就最是受寵,當時遠嫁,裴家老夫人哭得厲害,不僅備了厚厚的嫁妝壓著,更是挑了好些得用的人幫襯。吳嬤嬤就是其中一個。
吳嬤嬤此時就在邊上,聽了裴氏這話連忙上前行禮道:“兩位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只管和我說便是了。”
沈採蘅依舊有些不耐煩,卻還是點了點頭。
沈采薇自然不如沈採蘅似的有底氣,笑了笑介面道:“吳嬤嬤客氣了。”
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沈采薇和沈採蘅回了東暖閣,湊在一起把整個宴會的行程安排想了一遍,從迎客到送客,各個細節都重新推敲了一次,一一的問了吳嬤嬤,卻也挑不出什麼來——裴氏雖然不太管事,但到底有經驗,馬車停在那裡,從哪個門迎客、客人帶來的馬車伕和僕從在哪裡休息、擺幾桌酒、客人的座次等等全都安排妥當了。瞧了瞧食單,細細看來便知道了好些人家的忌諱——比如杜若惜她娘杜夫人吃不得魚,怪不得杜若惜每次見了魚都饞得很。
說句實話,裴氏這一次說是叫她們幫把手,實際上根本就是叫她們經一次手,長一長經驗。
沈采薇和沈採蘅本來還嫌棄麻煩,等上手了卻不由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於是這兩人便憋著一口氣拿著賬冊看著食單上的支出明細以及宴上那些人手安排。
沈採蘅垂著頭看了好一會兒,不覺有些頭疼,悄悄抬眼一看卻見沈采薇還在認真看著賬冊。她有些小心虛嘴上還是尋了個話隨口吩咐道:“這回是在水榭辦宴,用的也是邊上的小廚房,最怕的就是忙裡出亂,可要找人小心盯著火。”
沈採蘅這麼一番話說下來確是細心合理,吳嬤嬤難得見自家小姐長進一回,頗為驚喜,面上綻出菊花似的笑容,連忙應聲道:“三姑娘說的是,我這就尋個人在小廚房那邊盯著,叫她們小心些。”
沈採蘅點了點頭,被人這樣瞧著令她很有些成就感,於是便接著拿起賬冊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沈采薇到不急著說話,耐心看了一會兒,心裡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賞荷宴上怕是要用不少冰,天又熱,存不住。若是備的不夠再去冰窖取,一來一回卻是費時。這樣吧,宴過一半的時候正好叫人再去取一回冰,到時候上些冰鎮的果蔬也算是應時。酒水也是冰鎮了才有味道。”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