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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全然就是交代後事的模樣,鄭寶儀哭得不能應答只是搖頭,一旁的長平公主嚇得去拉皇后的手:“母后這是說什麼呢。。。。。。”
皇后這才將目光轉到長平身上,眼中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遺憾,黯然說道:“可惜,到底沒能見著長平出嫁。”
長平公主來不及掩面羞澀,只是滿臉驚惶的看著皇后,眼中淚水漣漣。
鄭寶儀雙手抓著被角,咬著唇擠出一句道:“姑姑,我不願意再嫁。”她仰頭著皇后,聲音輕的連自己都聽不清,“我,我再也遇不上第二個二郎了。”
皇后聽到這裡,神色恍惚了一下,忍不住轉了目光往下邊上的皇帝,嘆道:“是啊,這樣的人,再也遇不上第二個了。。。。。。”她情不自禁的握緊了皇帝的手,唇邊的笑意如同馨軟甜蜜的白薔薇,柔聲問他,“陛下還記得我們新婚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嗎?”
皇帝怔怔的看著她,彷彿可以看見當年洞房中羞澀少女,艱澀的應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皇后喃喃的重複了一邊,輕輕道:“當年大郎死的時候,我怨過陛下,怨你把江山社稷放在我們母子前面,累得稚子早夭;當年陛下為了子嗣寵幸宮人的時候,我怨過陛下,怨你不能為我再等一等,罔顧初心;當年蕭遠出生的時候,我也怨過陛下,怨你多情旁顧。可是,我卻從未後悔過,從未後悔嫁給陛下。”
她看著皇帝,目光溫柔,一字一句的接著道:“哪怕重來一次,我依舊會嫁給陛下。”
皇帝再也忍耐不住,握著皇后的手,伏在榻上哭了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皇后本就氣力不支,說了一會兒話便睏倦閤眼。皇帝握著皇后的手怔怔發呆,鄭寶儀則是面色蒼白的跪在榻前,長平公主跟著哭了一會兒,隨即便咬牙起身去了殿外。她撐著一口氣拉了太醫上來,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說實話,我母后的病到底如何了?”
太醫瑟瑟,好不容易才伏跪在地上,低低應道:“是臣等無能,大概,就是這一二日了。”
長平公主聞言,不自覺的仰頭去看那隻餘殘星的夜空,夜裡寒風浸骨,竟是從骨子裡就發起冷來。她顫顫的打了個哆嗦,好一會兒才茫然的介面道:“一二日。。。。。。”
夜明星稀,長夜未竟,宮中的眾人皆是無法安枕。
沈采薇的洞房亦是亂得很——她的月事不知怎的就正好趕上這麼一個大好日子。李景行只得咬著牙起身去給她叫熱水沐浴順便讓人準備月事帶一類的。
沈采薇倒是暗地裡鬆了口氣——她年紀還小,身子都還未長好,實在沒準備來個洞房什麼的。
等一切都忙完了,兩個人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都覺得精疲力盡。
沈采薇本還以為自己會有些認床,哪裡知道困極倦極,靠著枕頭一閉眼就睡過去了。
李景行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一心戀慕的心上人就躺在他的身邊,夜深人靜,胸膛裡面的心跳聲反倒越發清晰起來了。他躺了一會兒,等著身邊的呼吸聲平緩了,方才小心翼翼的轉身去看了一眼身邊的沈采薇。
屋中只有一雙龍鳳雙喜大紅燭還燒著,燈光只餘一點,猶如螢火之光,把沈采薇面部的輪廓勾勒出來。李景行靜靜的側首看了一眼,忍不住湊近了一些,近一點再近一點,直到兩人面對面了方才抿了抿唇,心安地閉了眼。
等到第二日起來,沈采薇一睜開眼就是李景行那長長的眼睫,心頭跳了跳,面上漸漸泛起紅來。
本還閉著眼睛的李景行很快就睜了眼,他們兩人面對面,近的幾乎可以看見對方面上的絨毛。他面上顯出幾分笑意來,瞧著沈采薇面上的紅暈,他心頭跟著動了動,不由伸出手把她摟住。
沈采薇委婉的警告他:“你還沒洗漱呢。”
因為今日要給長輩見禮,她倒沒有打算賴床,推了一下李景行自個兒則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喊人進來伺候。
綠焦和綠衣領著一群端著各色洗漱用具的丫頭魚貫而入,綠衣隔著簾子細聲問道:“姑娘今日打算要穿拿件?”
沈采薇想了想,便道:“把那件正紅色繡牡丹百合的拿來好了。”
李景行那頭自然也是有人的,不過他從小就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倒也不需要嬌滴滴的丫頭伺候,自己乾脆利落的接了衣服叫了兩個人去了隔間洗漱換衣。
見著他走了,沈采薇方才小小的鬆了口氣。她起了身由著綠衣替自己換好衣服,然後就著丫頭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