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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果然是沈採蘅。她往前走了幾步,正好和沈采薇站在一起。鏡中倒映著兩個人影,
彼此映襯,彷彿是一枝花枝開出的兩朵並蒂花,各得其美。
沈採蘅忽而笑著轉了個圈,層層疊疊的裙襬像是花瓣一樣展開來。她笑盈盈的對著沈采薇眨眨眼道:“二姐姐你瞧,好不好看?”她的裙襬下面用金線和銀線繡了許多暗紋,裙裾轉動的時候,那些暗紋如同陽光下的流水一樣潺潺而動,光華熠熠。
她們兩個穿的都是女學發的校服,可是改動上面卻很不一樣。沈采薇原先就交代了綠衣不用改動太多,只是在衣領和衣袖上面繡了一些花紋。綠衣繡工好又有心思,特意在她的裙襬最下面繡了幾叢的蘭花,用的也是素色的線,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遠不是沈採蘅這樣的起眼,反而顯得樸素秀雅。
沈采薇微笑著看著沈採蘅那華美的裙裾,點頭道:“倒是費了不少心思,很襯你。”
沈採蘅被誇得眼睛一亮,歡喜的笑了一下,拉住沈采薇的胳膊不作聲了。
見著兩人都消停了,邊上的綠衣這時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來把兩塊玉佩系在沈采薇的腰間——這是當初沈采薇拜師時先生給的禮,平日裡因為小心反倒不怎麼佩戴,只是這種重要時候卻是必須要需要帶上的,否則就是不尊重先生。
沈採蘅目光在那玉佩上一轉,抿唇笑道:“別的不說,二姐姐你只要帶著這兩塊玉佩就能把鄭午娘給比下去了。”
沈采薇擰了擰她的鼻子:“說她做什麼?你若是事事都要和她比,才真是難受呢。”
沈採蘅吐吐舌頭:“我就這麼一說。”然後便興沖沖的拉著沈采薇出門了,“這回遊園會一定很熱鬧。。。。。。”
就在這時候,提早到了後園的鄭午娘和柳於藍正在園子裡走著。
鄭午娘今日的衣裙下襬亦是做了許多相應的改動。只見她裙裾的最下邊用特製的繡線繡了菊花,各式各樣,雖都是素色的,但陽光照耀其上之時卻彷彿顏色各異,朵朵菊花爭相怒放。因此,她緩緩走動,便彷彿漫步在花叢之中,靈動嬌美。
她們兩個來得早,園中並無幾個人,所以手挽手,悄悄的說起私密話來也沒什麼忌諱。
柳於藍牽著鄭午孃的手,捏了捏,輕輕道:“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好了。”
鄭午娘聞言只是垂眼一笑,嬌嫩如同花朵的面頰在陽光下彷彿浮起一點紅暈,看上去好似白蓮一般不勝嬌羞。她只是輕輕的說道:“多虧你上回拉住了我。遊園會這樣的好機會,哪裡能夠錯過?”她聲音一貫是輕柔斯文的,就像繡樓之中金尊玉貴的小姐——連一隻螞蟻都不忍踩死。
柳於藍也微微的笑了一下,玉蘭花一樣的清新文雅。她眼中閃過一絲冷色,隨即便柔聲應道:“這一次,松江城裡有身份的夫人們都會到,確實是絕好的機會。”
☆、93
說到這裡,無論是柳於藍還是鄭午娘都不由得抬頭相視一笑。她們本就是性情相近之人,只是這一眼就立刻明白了對方心裡想的是什麼——那是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心思。
雖然心裡都因為一些原因瞧不起對方,但是她們很快就親親密密的挽起手,並且湊得更近了。
又說了一會兒旁的話,鄭午娘抬頭瞧了瞧天色,便拉著柳於藍往回走:“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
這個時候,沈采薇和沈採蘅才剛剛到了女學門口。
因為沈采薇乃是帶隊迎賓的學生,所以她到了園門口便和沈採蘅分開了,獨自往先生交代了的教舍走去。
她走到一半,忽而見到一個穿著靛青色衣裳的小書童捧著一束花朝她跑來:“沈姑娘終於找到你了!這是先生給你的。”
沈采薇瞧他面熟,便露出笑容問他道:“不知是哪一位先生?”
“是朱先生。”小書童清脆脆的應了一聲,鼓著白嫩的雙頰將手上的一捧花遞給沈采薇說道,“朱先生特意交代了,讓您拿著花站在園門口迎賓。”
朱先生乃是松江女學的院長,也是這次遊園會真正的主事者。
沈采薇聞言輕輕頷首,心裡卻不禁有點小囧——這還真和現代那些迎賓小姐差不多,是不是還有來一句“歡迎歡迎。。。。。。”?沈采薇自己想象了一下那情景都忍不住感到有些惡寒,但她還是乾脆的就接過來那捧花,隨口問道:“朱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小書童搖搖頭,他白嫩的臉上眼睛就像是黑葡萄似的,嘟著嘴道:“先生只是交代了這個。”說著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