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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心的問道:“是哪個童子?”
在先生面前,沈采薇自然不敢敷衍了事,認真回道:“是往日在您身邊伺候的那個書童。”
朱先生端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隨即便抬起眼去看沈采薇,本來平靜如水的眸中掠過一絲冷色:“哦?”她把茶盞擱下,淡淡的道,“惜聲今日晨間一直跟在我身邊,你確定是他?”
鄭午娘正恭恭敬敬的垂首站在一邊,細長的眼睫遮住了她眼中泛起的喜色——那書童今日晨間確實一直跟在朱先生身邊,若是剛才沈采薇在外邊說了這事,她必是逃不了一個“推卸責任”、“汙衊無辜”的惡名。不過,現在在朱先生的前面揭了這事,壞了她在朱先生心中的形象,也很是不錯。
就在這校舍的不遠處,被朱先生請來做客的徐輕舟正拂開古琴上的塵埃,輕聲自語道:“好姑娘總是要吃些虧。。。。。。”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琴絃上按了按,琴聲輕顫,“那個偷玉的小賊可是抓住了?”
“您一早就叫我們盯著,自是不會叫他逃了。您是打算把人送過去?”大約是進了女學裡面,為了避嫌的緣故,現今徐輕舟身邊陪著的倒不是那個寡言的玄衣男僕而是穿著大紅衣裙的葵姬。
徐輕舟搖了搖頭,似是驚訝的抬起眼:“為什麼要送過去?”他幽潭似的眼中彷彿浮起濃濃的笑意和期待,語氣溫柔的可以泛出涼意來,“既然抓住了人,自然是要處理乾淨。小姑娘們做事總是沒頭沒尾,我總是要幫著收一收尾才是。”
他伸手從案前的花囊裡取出一枝花,輕輕的摘了花瓣在手心握著,語聲柔軟的彷彿是花蕊中的露水一般:“我還等著那朵白色的花,自己落在我手心裡呢。”
☆、95
沈采薇一凜神,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她回憶起適才在外邊時鄭午娘和柳於藍一唱一和要引她說話時的模樣,立刻就猜到了是她們在裡頭做了手腳,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在來的路上就想過了,書童偷玉的事情確實是處處古怪。第一,她不是在先生交代的校舍遇上人,而是在半路上;第二,那書童別的不偷單單去偷玉佩,顯然不是為了財物而是故意要引著她跑。所以,她不免懷疑這是鄭午娘或是柳於藍故意尋人拖延她的時間、並且讓她因為丟玉的事情而在先生面前丟臉。只是她沒想到,她們竟然還在書童身上做了手腳。沈采薇倒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面色固然不變,腦子裡頭已經立刻想到了“雙胞胎”這個詞。
只是,這時候她沒有證據,自然不能在朱先生面前硬撐,否則只會是越描繪黑。所以,沈采薇微微的低了頭,在朱先生還沒有開口下定論之前接著說道:“既然先生這麼說了,或許是我錯眼了,畢竟書童們皆是一般服色,我粗粗一眼認錯了也是有的。只是我追人追到半路,不小心落水,因為要重新換衣裳的緣故,這才晚到了。”因為閨譽的緣故,遇上徐輕舟的事又不能說出口。
朱先生這才把目光落在沈采薇那件嶄新的校服上,也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言辭,眼中神色微變,點了點頭道:“好了,遊園會馬上就要開始,你們都去準備準備吧。我還要去見位客人,就不多留了。”
沈采薇咬了咬唇——這種時候要是不能拿出證據那就是越描越黑,所以她也沒有堅持要留下來辯解,反而是安靜的行了禮,隨著鄭午娘一起出去了。
鄭午娘第一次真正的叫沈采薇吃了個悶虧,哪怕是再沉穩的性子這時候都忍不住露出一點兒笑影來,緊跟著冷嘲熱諷道:“采薇你既然是錯了眼,那可要好好再想想。認錯了人不要緊,但玉佩還是要早些找回來才是。”
沈采薇心情差得很,這時候卻還是慢條斯理的擠出一個笑容給鄭午娘:“多謝關心。”
鄭午娘被她這輕描淡寫的反應堵了一下,笑容僵了僵,隨即便想起她這不過是硬撐罷了——先前在朱先生那邊留了壞印象且不說,她這一次莫名其妙的丟了玉佩,溫大家和周大家那裡必也是要氣惱的。於是,鄭午娘心情極好的微笑起來,上來挽住她的手,笑著道:“走吧走吧,遊園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兩個總不好落在後頭。”
沈采薇冷淡的應了一聲,用力的捏了捏鄭午娘伸過來的手,也對著她笑了笑:“我手勁有些大,午娘你忘了麼?”賞荷宴時候吃的虧,想必她全忘了。
鄭午娘白皙嬌嫩的手上立刻就顯了一條紅印出來,她抽了口氣、忍痛收回自己的手,終於再不不去裝模作樣,只是冷冷的掃了沈采薇一眼,乾脆的掉頭走在了前面。
沈采薇跟在後面,默默的在心裡琢磨著如何查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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