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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笑了笑,很是和氣的解釋道:“你們兩姐妹,本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二孃犯了錯,三娘自該連坐。”
沈採蘅跟著苦了臉,她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詞,只好解恨似的扯了一下掛在腰間的絡子,有一下沒一下的。
沈采薇非常不厚道的暗暗在心裡給沈三爺點了個贊——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跟著一起抄書,這感覺真是酸爽!
等回到家裡,沈采薇等人被趕回去抄書,沈三爺這個適才還擺著臉教訓人的卻差點被裴氏扯著耳朵抱怨了一通。
“既然是九郎做的怪,做什麼還要叫她們抄書?”裴氏擱下手邊的半透明的祥雲紋玉碗,嬌聲嗔怪道。
沈三爺隨意的瞧了眼,是碗五果羹。這倒不需要什麼稀罕的東西,用紅棗、龍眼肉和枸杞加水煎煮,放涼至溫熱,再往裡加雪梨、香蕉和加適量冰糖。雪梨和香蕉皆是被切碎的,更加襯得裡面的紅棗和枸杞顏色鮮豔,叫人食慾大開。
沈三爺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避其鋒芒的轉開話題道:“你這五果羹不是早晨吃的嗎?”
裴氏隨手拾起一柄白玉錘敲了敲對方的肩膀,咬重字句強調道:“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自家夫人一生氣都知道什麼是“轉移話題”了。沈三爺只好正經的應聲道:“你平日裡總是拿二孃說事來激勵三娘,久而久之,三娘心裡必是要有心結的。我這回叫三娘跟著受罰,她心裡就會知道二孃也有犯錯的時候,她這是替二孃分擔。如此,她心裡鬆了口氣,她與二孃的關係也會好上許多。”
☆、藥澡豆
沈採蘅和沈采薇自然不能明白沈三爺的“良苦用心”。這兩位難姐難妹擺著一張同出一轍的苦臉準備一起去沈采薇的東暖閣抄書。
沈採蘅撇開手上一直扯著的絡子,氣哼哼的道:“都是你的錯,要是你沒弄溼書,我們就不用抄書了。”
沈采薇早知道沈採蘅的脾氣,不覺露出一絲笑容,拉過她的手討饒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等會兒抄完了,我請你吃點心。”
沈採蘅本就是饞嘴的時候,只是裴氏平日只在吃食上管得嚴又定了許多規矩,這會兒她聽到沈采薇的話不由笑著拍掌道:“那可說定了,要是說話不算話,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她這一笑,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便有兩個淺淺的笑渦,彷彿盛滿了暖融融的陽光,甜蜜極了。
沈采薇對著這張毫無瑕疵的笑臉卻微微有些晃神。她不禁想起之前裴九郎臨去前的那三個字——醜八怪。她前世以美貌自傲,就算是被叫做花瓶也不在意,如今雖然不復美貌可生在家教甚好的沈家,從未受過半句閒話或是慢待,所以她也從未有這樣一刻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容貌在旁人眼裡究竟是有多醜。
沈采薇的心沉了沉,複雜而難言的滋味就像是絲線似的繞在心上,緊繃繃的。不過,她很快便回過神來,回之一笑,牽著沈採蘅的手一起往東暖閣去。
東暖閣的書桌臨窗,窗外是院子的一角,可以看見翠竹搖曳。書桌上面擺著沈采薇平日裡用的筆墨紙硯等物,綠焦最是細心不過,早早就連沈採蘅用的都備好了。
幾個小丫頭端了小盆子上前,綠菊擰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替沈采薇和沈採蘅淨手,綠衣正好研好了墨,起身換了塊素淨的香擱到香爐裡——沈家詩禮傳家,一碰到筆墨之事,規矩便多了不少。
沈采薇等著手擦淨,這才上前從筆筒裡挑出一根小號的毛筆遞給沈採蘅,說道:“先抄一小章吧,抄完了正好休息吃點心,明日再繼續。”
沈採蘅接過毛筆,咬咬筆桿,應了一句:“嗯。”
常言道:“真生行,行生草。真如立,行如行,草如走”,真是指書法中的楷書或是正書。楷、行、草書三者如同人的立、走、跑。所以,似她們這樣的初學者沒有挑揀什麼字型的餘地,練的都是正書。
沈采薇深吸了口氣,等自己心氣平穩了,這才用手握住筆,微微抬了抬手腕,靜靜的抄起了家訓。
她們兩個一人坐在一頭,一齊靜心練字,屋子裡一時間都是靜悄悄的。
沈采薇今日的大字還未練,乾脆把這個當做練字,一筆一劃的認真練起了字,只是腕力不足,字型還是顯得鬆垮。這樣一來,她的速度也比偷工減料的沈採蘅慢了許多。
沈採蘅緊趕慢趕的抄完了一小章,湊上去瞧了眼,忍不住撇撇嘴:“你怎麼才抄到‘慈兄鞠養,苦辛備至’?”她還等著吃點心呢。
沈采薇抽空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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