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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然先有‘女子無才便是德’後有‘女子重德亦重才’,吾輩何從?
“女子無才便是德”乃是前朝理學大師朱崇光之言,寫有《理經》、《四書集註》等,哪怕是本朝亦有多人暗暗贊同,奉其為先師。“女子重德亦重才”則是本朝光烈皇后之語。
此二人一是理學大家,著作繁多,傳道天下,擁護者眾;一是開國皇后,女中楷模,功在千秋,不可詆譭。
這種題目,顯然是讓人選一個論點破題。當然,既然坐在女學考試學堂上,必是要感念光烈皇后之恩,贊同後者之言的。可是,如何有理有據的駁回朱崇光之言還需考量,不可光拿光烈皇后之言為據,要言之有物才行。當然,要是想要兩不得罪,也行——只要你能自圓其說,但是估計也拿不到高分。
沈采薇一邊想著這題,一邊漫不經心的在宣紙裱成的題紙上填寫著前面的答案。她寫得是閨閣少女最常用的簪花小楷——這方面她不像沈采蘩一樣志向高遠倒也不需要刻意標新立異,字字皆是體雅骨清,整齊漂亮。
終於輪到大題了,沈采薇深深吸了口氣,拿起筆沾了墨水,鄭重寫下自己的題目:匹夫安能為百世師;一言何以為天下法?
沈采薇咬咬唇——雖然說這卷子不會外傳,可寫這種叛逆之語還真有些考驗人的心臟。
只是,筆為心聲,安能違逆?大不了明年再考便是了。沈采薇很有幾分豁達的想著。她定定神,乾脆橫了一條心,下筆接著寫道:時遷世移,豈有百世不變之法?
沈采薇洋洋灑灑寫了大半張紙,等卷子被收回去,還被收卷先生詫異的看了一眼。
因為沈采薇寫得多,出門也晚,沈採蘅早就在外邊等著無聊了。她見沈采薇出來,急忙上前去問:“你考得怎麼樣?”
沈采薇攤攤手,作無辜狀:“不知道,最後大題寫得有些糟。”
沈採蘅連忙安慰道:“我寫得也很不順呢,話說起來,今年的題目真怪,我寫著也覺得挺難的。”說著她又打量了一下沈采薇的神情,很有義氣的介面道,“要是你沒過,大不了我也不去上了,明年陪你再考就是了。”
沈采薇忍俊不禁:“那倒不至於。。。。。。”前面拿了五十分,就算大題有錯,酌情給個卷面分什麼的,應該也有六十吧?
沈采薇被沈採蘅這麼一逗,心情明朗許多,也把心事暫放。只是沒想到,她們手牽手往門口走卻見柳於藍候在二門那裡,面上帶笑的看著她們。
既然認識,對方似乎又是在等她們的,沈采薇和沈採蘅只好上前見過。
柳於藍看上去心情極好,微微含笑對著沈采薇道:“希望沈二小姐能夠過筆試,與我琴試上見。”
“這種筆試又沒什麼難的,我二姐姐肯定能過的。”沈採蘅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得,急忙出聲道。
柳於藍淡淡挑眉,眼中笑意淡淡,不動聲色的應道:“既如此,再好不過,那就琴試上再見吧。”
沈采薇不禁苦笑:柳於藍想來是考得極好的,專門來示威的。筆試雖只是入門第一考卻也是眾人矚目的關鍵之一——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會參加加試的,很多人都只是參加筆試求個入門而已。
沈採蘅憂鬱極了,忍不住道:“二姐姐,要不然咱們抽空去青山寺拜拜,求個好成績?”
沈采薇被這天真的話逗得一笑,伸手揉揉她的頭,認真應道:“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她揚揚下巴,露在陽光裡的肌膚賽霜欺雪,容色奪人,“理她作甚?”
這時候,收了卷子的先生們都將卷子送去後山書舍給四位評卷先生——李大家、溫大家、劉大家和許大家,分別閱卷。這四位先生都是名重一時的大家,德高望重,此時倒也端正了態度,認真的翻看著手中的卷子。
她們平時起居坐臥皆是如常,只是閱卷時入了改卷間,各自坐了東南西北四個角,認認真真的從後面的大題看起——前面那些題目早有答案,自是不用她們費心。因為經驗豐富,看起來到也快。
一日午後,她們四人用過茶又開始翻看卷子。
翻著翻著,李先生忽而激動出聲道:“字字珠璣,如此錦繡文章,此文當為第一。”她手中的卷子上端端正正的寫著柳於藍的名字。
溫大家不理她,懶洋洋的翻開一張卷子,爭鋒相對的說道:“引經據典,風采飛揚,此文才當為第一。”那捲子字跡清美,上頭落了個鄭午孃的名字。
眼見著這兩人要鬧起來,劉大家只得起身勸道:“別急,後面還有許多。此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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