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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梵音咬著嘴唇,心底默想,楊志遠看出她有心事,不禁問道:“你還在想什麼?”
“想師父。”梵音提起吾難師太,“不知道她怎樣了……”
楊志遠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師太,似也有心見一見,便是道:“待回去之後,找個機會去見一下,你若隨我離開,也應該去告別一番。”
梵音忍不住想要說帶吾難師太一起走,可到嘴邊兒的話她又吞嚥回腹中。
楊志遠還沒想到帶她離去的藉口,若再加上吾難師太,會讓他感到壓力更重,不妨慢慢的滲透,也見到吾難師太之後再說不遲。
父女二人敘話半晌,也都有些餓了,楊志遠帶梵音出門去用飯,梵音心情很舒暢,蹦跳的跟著走,可跨過門檻兒時,不小心磕絆一下,小腿被颳了一道子,火辣辣的疼。
這個木門很新,只有一層輕薄的灰土,沒有常年留下的泥痕,連木角都鋒銳得很,不似被長久年頭磨礪的那般圓滑……
抬頭望向窗臺,還有沒幹掉的漆味兒,這小屋是新建的?
梵音不由得撓了頭,遠遠看向柳氏的墓碑,她突然驚愕的張大嘴,這個墓……怎麼只有柳氏的名字?沒有死去的懷柳?
她明白自己是冒充的,楊家的老太太和大老爺也知道,只有楊志遠一人不知道!
這個墓……不會是假的吧?
第十章 不是滋味兒
梵音又去仔細的看了柳氏的墓。
墓碑很新,隱約能夠看到刻字留下的刀痕,描紅的字也很鮮豔,顯然剛描不久,不是已過多時。
是假的嗎?梵音的心裡微有確定,可她知道這件事暫不能提,否則她自己的身份不也暴露了?
但楊家這樣矇騙楊志遠,她的心裡微有怒氣,連死人墓都能作假,她們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隨同楊志遠用了飯,婆子的手藝頂多能嘗得出鹹淡,品不出菜香,梵音不知道是自己過於挑剔還是心不在焉,只覺得這一餐飯吃的味同嚼蠟,很不舒服。
楊志遠見梵音悶頭不語,待用過飯,婆子前去收拾東西時,不禁問起她,“懷柳,你是否還有心事沒說?”
梵音沒想到他會這樣上心,想了半晌,開口道:“我在想孃的墓,為何不在楊家的祖墳中。”
聽了她的話,楊志遠呆呆的僵了片刻,半晌過去,好似自我安慰一般的釋解道:
“沒人給你講過楊家吧?楊家之所以能成為楊家村的三代里正,也與祖輩有關,祖輩是此地一豪富鄉紳,家中良田千頃,房屋百間,為人慷慨,樂於施捨扶持窮人,而後為他幹活的農工也逐漸的多了起來,外村外縣的勞工也比比皆是。”
“但人多便事雜,隔三差五會因雞毛蒜皮的小事出矛盾,但都來尋老祖宗解決,他也實在沒有這份精力。”
“所以縣裡又將幾個小村落與老祖宗的地合為一個大村落,老祖成了里正,楊家村也就此命名。”
楊志遠站起身,望向四周的景,“……他們自會有說辭,這一村子都是楊家的,哪還有祖墳不祖墳一說?”
他雖笑,但卻是苦笑和忿恨,更有心中不能平復的怨念。
梵音沒有再開口,楊志遠見她仍默然不悅,似是自勉,也是安慰:“三代人,不到兩百年的時間就已分崩離析,物是人非,曾經老祖宗的菩薩善心,如今哪還有人記得了?”
“為父定要在仕途上有一番作為,不僅是為我,也是為了你娘,還有你。”
楊志遠說完,便起身離開,繼續去守在柳氏的墓旁,偶爾沉默,偶爾自言自語幾句。
看得出,他對柳氏的感情很濃,亦或許他是少了可以傾訴的伴侶,那一顆心,空了……
梵音默默的看著窗外,她的提點讓楊志遠誤會了,可聽他那一番隱忍的說辭,梵音也不敢再追問下去。
因為那不僅是在剜人心,也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梵音一宿都沒有睡好。
小屋中只有一張床,她縮在角落當中,楊志遠深夜才進了屋,趴在桌前眯了一會兒,待天色剛剛見亮,劉福便趕了驢車過來接他們。
“……大老爺昨兒回去又被抓去灌了酒,今兒已經起不來了,二老爺一個人忙不過來,如今連老太太都出面應酬,三老爺還是早點兒回吧。”
楊志遠頗感無奈,儘管劉福話有誇張,但昨日楊志飛那副模樣也著實讓人擔憂。
梵音對此也不懷疑,起碼劉福比昨兒還黑的一雙烏青眼就看得出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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