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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家主子這是正犯愁呢。
世子前些日子世子夜夜在朱府逗留,他便在外面守著,誰知隔音卻是不好,他便無意中聽了多日的牆角,世子那些孟浪舉動與說辭,他到現在還記得清楚,自然包括與朱家小姐的三日之約。
好不容易熬過去了,世子特地換了身月白銀絲滾邊的衣袍,同色祥雲腰帶,一頭長髮以白色髮帶束起,十足的一副翩翩佳公子。只是待他去了朱府卻不想竟是撲了個空,留守在家中的丫頭說大爺夫人和兩位少主子一早起來就離開去林家老宅了。
嚴超看著世子臉上的雀躍倏地消失,既而變得有幾分難看。往出走時正巧遇上了聞訊趕來的老夫人,未曾看到她面色蒼白,行禮時顫顫巍巍的模樣,直接甩袖離開。
嚴超木著臉隨在身後,無暇顧及他們,見世子在朱府外站定,趕忙問道:“世子可是要回府?”
傅鍾一臉冷然,眉眼間滿是不快:“不回,去林家老宅。”
林家在離京城不遠的山城,便是快馬加鞭也得個把時辰才能到。寒風刺骨,如刀一般打在臉上,嚴超心中委屈不已,世子為佳人冒寒風而求之,自己倒有幾分捨命陪君子的味道。
翠翠是昨兒晚上才知道父母要去林家老宅的,她自然是歡喜的厲害,在這城中悶了許久能換個環境透透氣,遠離那些讓她不痛快的人,暫得片刻安寧。一家四口在天微亮的時候便動身了,馬車在不甚平坦地路上顛簸,朱桓哈欠連連,比起姐姐的歡欣,他卻是不大想去。他日日藉著各種理由去尋她玩耍,難得緩和了些,卻不想還未來得及與她說一聲就離開了。他只是愁,柳姐姐每次與他相見都是在僻靜地兒,天知道他有多想與她走在大街上,好讓那些想登門求娶的人決了心思。
道路實在顛簸,搖來晃去讓人難受,再瞌睡也睡不著,他與阿姐坐在一處,想起趙言總找著機會同他套近乎,心下不忍,見她也未睡踏實,開口道:“阿姐真狠心,怎麼多次將言哥拒之門外?先前我當他做了何等對不住你的事情,冷了他一段時日,直到那日在酒肆碰到他,見他喝得酩酊大醉口中念著的都是阿姐的名字,我看著不忍心便將他送了回去。他拉著我不讓走,都說醉後吐真言,我問了許久他也未曾做過半點對不住你的事情。阿姐,我可是看不下去了,我覺得言哥太冤枉。”
翠翠本是閉目養神,聽罷睜開眼,眉眼中清冷一片,不見半分鬆動:“往後莫要與他們玩在一處了,有些事情你不懂。”
“他又沒有在外面胡來,品行端正,被女子喜歡不是很正常的事?阿姐怎麼這麼小心眼,沒有半點容人之量?”
翠翠驀地拉下臉,恨恨地捶打了他一番,怒罵:“你我這麼多年的姐弟,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竟然會這麼想我。”
朱桓委屈不已:“當初姐姐說一不二,心中想要什麼半刻都等不得,外面都曉得你被爹孃慣得驕縱蠻橫,只有言哥一直守著你,他也不曾嫌棄過你。如今你變好了,怎麼卻將言哥也丟棄了?我雖是愛護姐姐,可也不能不替言哥叫屈。往年咱家回老宅哪一次不帶著言哥與趙錦,今年這麼冷清,我不習慣。”
翠翠頓時清醒過來,她這是做什麼,家人又不知其中詳情,她這怪罪也確實沒什麼道理,可是她又無法開口,所幸由著桓哥兒在那裡抱怨,她重新閉上眼睛假寐。
朱桓嘟嘟囔囔念得口乾,見她油鹽不入,也懶得唸了,直丟下句:“我也不管你了,往後讓言哥日日纏著你去,我早已吩咐了下人,但凡他入府直接放行就成。”
翠翠在心底暗笑,這傻小子還是個孩子,她明白他的好意,至於其他並不能依照他想的那般圓滿。
天終於大亮,他們途徑一座簡陋的茶肆,韋氏本想停下來歇歇腳,朱林朝卻擺手不許:“這地正是偏僻,還是小心些為好,早早去了山城才是正經。”
翠翠只是撩起簾子往外面忘了一眼,旁邊的朱桓睡得正香,蓋在他身上的毯子滑落下來,露出腰間淺藍色的香囊,繡花雅緻秀氣一眼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不由嘴角扯出抹笑。朱桓向來不喜歡這些,說是多顯女氣,如今倒是自發佩戴了,果真是心上人大過一切。
走過一條人煙稀少的大道,往前走了幾百米遠,漸漸看到了村戶人家房頂冒出的青煙,隱在一片寂寥中顯出陣陣柔意。
他們直到日上正中天才到了山城,不過數月未來,府內裝點更顯貴氣逼人,朱林朝領著妻女們去祠堂拜了林家祖宗,而後才聽管家談起近況。
管家三代人都在林家做奴才,知道大爺敬重老太爺,凡事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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