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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粗布衣衫的女子,手腕上挎著藍底白花紋的包袱,年紀與趙言相仿,雖是鄉下女子打扮,卻是有幾分好顏色。這人便是化作灰她也不能忘記,正是老夫人使手段送到趙言身邊害了她性命的女子!
燦若繁星的眸子眯起來,前世她最看不得趙言招蜂引蝶的樣子,倒不是嫌他做善事,她只是受不得這些女子別有用心,就像方才那女子,看似嬌弱,可那雙亮得更狐狸般的眸子道出了心最深處的心思。往後若是他天天往回領這個領那個,她哪能受得了?越想越氣,連神情都凝重了幾分,恨恨甩開他胳膊徑自鑽進車裡了。可這時她卻變了心思,既然往後總要遇到這會兒便不必攔著了,她可不是那糊塗人,這會兒就把怨氣給撒了,倒像個瘋子了,時日長得很,足夠她慢慢討回來。
趙錦白了趙言一眼,跟著坐在車裡,心中直怨哥哥這副善良心腸,她生怕翠翠生哥哥的氣,趕忙勸著好姐妹,佯作出惱怒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濫好心,夫子教得他什麼心懷天下、憐憫世人,他記得一字不落,他這般做卻是錯了,可他心中總是惦記著你不是?回去我讓娘好好說說他,他要再敢招惹這些人,打斷他的腿。”
翠翠雙手緊緊握著手爐,恨不得要捏碎了才甘心,強作出好笑道:“瞧你這話兒說的,趙言心善積德這是好事,做什麼要……”這話卻是說不下去了,天知道她使了多大力氣才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恨怒。
趙錦卻不依,掀起車簾,探出頭怒視還在與那女子說話的哥哥:“要說話挪個地方,別擋路。”
那女子臉驀地紅了,磕磕巴巴道:“靜晚……這一路多有叨擾,待……待入了城便告辭。”
趙言無暇理會她眼中的一片深情柔意,只說了句順路罷了便催促她進馬車去,也顧不得女子三步一回頭,趕緊鑽進車裡哄心上人去了。卻不想翠翠依舊柔著聲音問他這一路上的趣事,並不似以往那般吃味,讓他著實不解,心中亦有幾分不暢快。
傅鍾看著前方的馬車悠悠走遠,抿了抿嘴,如鷹般銳利的桃花眼中帶了些許讓人難以發覺的情愫。
☆、第8章 複雜
8
馬伕控著韁繩放慢了速度,車軲轆壓著厚實的雪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音。
車內爐子發出濃濃熱意,趙言搓了搓手靠近爐子烤了烤才復又攏入袖內,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緊緊盯著翠翠,似是不找出她身上的變化不甘心。
翠翠將垂落在眼前的髮絲拂在耳後,拿出那隻簪子惋惜道:“本是要送給伯母的,都怪我糊塗竟是給忘了,這又給掉到地上弄髒了。阿錦你回去可要幫我說說好話兒,可別讓伯母惱了我,下次我帶更好的來府上賠罪。”
趙錦輕輕拍了她一下,嬌嗔:“我娘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般見外做什麼?”
趙言卻聽出了其他意思,剛緩和的俊臉又沉了下來:“你急著回去嗎?我們許久未見,還不曾好好說話,你……”
翠翠素手輕抬拉了拉他的袖擺,眉眼微挑:“往後又不是沒機會再見,伯母在府中等著你呢,有話改日再談也不遲。”
趙言只覺心中越發堵得厲害,為何她不像以往那般纏他了?還有方才那位公子他們又是何時相識?他像是打翻了醋罈子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泛酸,可對上她乾淨好看的眉眼,又捨不得拿這些傷人的話問她。他就是這般沒出息,但凡讓翠翠有半分不痛快的事他都不願意去做。
方才那女子是父親憐她孤身一人,路上艱險又正逢賊匪頻頻出沒,他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他忐忑了一路生怕翠翠見了不高興,誰知她竟是這般波瀾不驚,反倒讓他不甚暢快,俊朗容顏疲憊更重了些,兩道粗眉緊皺,薄唇緊抿。
趙錦見自家哥哥竟是甩起臉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拉著翠翠笑道:“我母親肯定備了許多好吃食,你這饞嘴可是有福了。她這幾年甚少下廚,這次我們都是沾了哥哥的光才能嚐到。”
她米分嫩飽滿泛著光澤的唇微張,故作一本正經:“昨兒你可只是讓我來迎人我便應了,其他卻是不能了。這幾日我爹在外忙到很晚才回府,我也好些時日未和他說話了。”話中卻是帶著楚楚可憐,讓人不好勉強她。
回程總是要快些的,趙言暗惱時間怎麼走得這般快,竟是已到城內。馬車停了下來,很快便有一道拘謹細弱蚊吟地聲音傳入耳中,使得他心中的火氣騰地竄了起來,他負氣地掀起簾子,先前溫潤如玉的臉上滿是冷淡,看得那女子縮了縮身子,眨著兩隻如兔子般可憐的雙眼:“這一路多謝趙公子照顧,靜晚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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