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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薇以餘光瞥了一眼身後還在強撐的女子,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同情,溫聲道:“放心吧,這裡沒人能看到你,不必再忍著了。可是傷到了何處,我去給你取藥來。”
翠翠淡然應道:“有勞小姐,不過是些小擦傷不礙事。”
傅薇也不管她,徑自帶她去了自己院子,取了件與她妝容相配的衣裙來,在她身上比對了一番見正合適,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見我哥哥這般失態,要知以往便是一個如花似貌的姑娘躺在他眼前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卻為何獨獨對你……”可是見你比在座其他女子更絕色?她還未說出口,就被那人急急堵了話頭。
“小姐說笑了,世子不過是念著翠翠幫了他的一點小忙才待翠翠好些,這話要是給別人聽了,翠翠怕是要沒臉見人了。”說完拿了衣服到裡間換了,之後照著銅鏡打理自己微亂的頭髮,才看到頭上竟是少了一枝珠花。方才傅鍾彎腰拾起來的可是自己的……?珠花不成雙,戴在頭上終歸是難看了些,她抬手取下來收好,才走出去。
傅薇正坐在那裡吃點心,香軟甜滑的口感使得整張臉上都充斥著愉快,見她出來,將糕點盒子推向她:“可要吃點嗎?”
“多謝小姐美意,我早上用得多了些並不餓。我們還是快些去梅園罷。”她怕娘會擔心,剛才不過看了眼她被劃破的掌心就有淚水想湧出來,可真是水做的人兒,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這些東西我平日裡都吃不到,是宮裡派人送來給我祖母祝壽的,你不嚐嚐可真是遺憾。罷了,隨你便是。”傅薇拍了拍手上碎屑,站起身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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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園內早已恢復了熱鬧,寬敞的園子裡因為多了人而顯得擁擠起來,不知是人賞花還是花賞人。
唯有假山處的幾株墨梅前,站了兩個身影,男子俊美高挺,女子婉約柔美,正是龐家小姐龐聘婷。此時她一臉羞紅,侷促地攪弄著手中帕子,是不是抬頭看一眼那偉岸男子。
兩人間彼此無話,傅鍾伸手撫摸著小花苞,眼中露出濃濃愛憐。若在外人看來只當做是俊朗公子借花喻美人,美人嬌羞無限!偏偏有人不識情趣,生生打亂了這一番好景緻,而那人卻是方才換衣裳回來的朱翠翠。
她才從假山間的小道內鑽出來便對上他晦暗不明的黑眸,而一旁的龐聘婷見人打破這番寧靜,臉頰更是通紅,似是做壞事被人發現的羞窘。她不由在心中暗罵,這傅薇可是誠心來害她的?
兩人走到半路,傅薇忽然記起有事要忙便給她指了條捷徑,誰知竟會撞見這一幕,害得她好生不自在。
☆、第20章 離開
20
傅鐘聲音平穩徐緩,清冷雙目又看著他的心頭愛,翠翠卻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不敢直接離去。
“那路常年無人走,薇薇真是糊塗丫頭怎得讓你走這般陡的路,腿腳可是遭罪了吧?”
她趕忙福身,眉眼低垂,白皙面頰上一片疏離,嬌脆嗓音雖柔媚亦比初次相見時帶了幾分冷意:“多謝世子關心,小女並無大礙。母親還在前面等著,先行告退。”
傅鍾寬袖隨風而動,聽到她細碎腳步聲越走越遠,原本在米分嫩欲放小花苞上流連的手驀地將其攥緊,狠狠地扯落在手中,不消片刻原本生機勃勃的美物瞬間變得一片枯敗,幾絲汁水染紅了他的手。旁邊的龐聘婷忍不住瑟縮一下,這男子怎得變得這般快,周身冷意驟生讓人生畏。
韋氏心中焦急,又不得不應付旁邊貴夫人的問話,轉眼見女兒走過來才道了聲失陪趕忙走過去,還未開口詢問便聽女兒在耳邊小聲說道:“娘,我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了。”人們都聚在一處不好走開,只得拍拍女兒的手:“再忍一忍,我先去與你柳姨說一聲,雖說咱們是小戶人家,保不齊人家問起來也不至於失禮不是?”
目送母親往妙然母女兩身邊走去,唇角上勾,她才是那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人,本以為是好事,沒成想差點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朱桓不在身邊,可讓韋氏急壞了,又不好去旁邊園子裡尋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妙然沉吟一陣,開口:“姨母莫愁,父親和哥哥也在那裡,待宴席散了與我們一道離開便是。”
“只是他們都未曾見過朱桓,如何能……”
柳姨在一邊笑罵:“多少年不見,你怎得這般糊塗了?我們不曾見過,不是還有妙然嗎?到時候差個小丫頭過去請一請便是。可別怪我說你,朱桓都那麼大的人了,你操心這麼多做什麼?”
韋氏輕笑:“那便有勞姐姐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