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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秀慚愧，直至相擁她才感應到申老師身上熟悉的靈動，忙用心感傳訊告之遠征號上有黑匣子，隔著距離也能竊聽。

申老師笑道：“這是鏈式空間，遠征號收去了另一環拆那玩意，讓樂樂出來吧。”

桑秀急回首，果然只剩下一輛鋼蟑螂。

韓傑走過來叫了聲：“表姨。”——遠到三千里的親戚，因他參加藍星培訓班，倒比所謂的直系家人走得近些。

申老師拉起他的手，故作嚴肅道：“韓傑同學，你必須叫我老師！”然後笑盈盈朝眾人道：“我姓申，榮任你們的培訓老師，在接下來的十天帶你們到處走走。我有個條件，每人每堂課交篇作文。”

桑秀吃驚，申老師不是語文老師吧？

終於出靈池空間的樂樂卻是眉開眼笑：“保證完成任務！”

馬如風咋呼：“我最喜歡作文！”——其實他作文不行，但數理化更糟。

許、劉、陳也表示會完成，李唯寧咕噥：“提升功力怎麼變成了寫作文？”

申老師慈祥教導：“語文是學習一切的基礎，語文讓生活變得多姿多彩。從我們呀呀學語開始就在學習語文，她讓我們更好地溝通了解，她溶匯貫通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她為生命插上飛翔的翅膀BLaBLa……”

韓傑鬱郁，原來語文這麼神奇！他說不上討厭作文，但不明白一句話能說清的事，為什麼要長篇大套用那麼多形容詞！鬱過頭，終於問出桑秀心中的疑問。

申老師惆悵：“我從小學起就是語文科代表，我的夢想是當語文老師。”

眾東東眼烏：莫非又來了一個女播音員式的老師？抓住夢想尾巴的人很可怕啊！

申老師招呼“全班同學”上鋼蟑螂。

桑秀上車裡一看，原來只是外型像鋼蟑螂，該車不是複式雙層只有單層，也沒格子間，換成了靠車壁的摺疊凳摺疊桌。

八個東東一邊四個依次坐下，申老師親切道：“雖然我們是小班，也要選班長副班長學習委員科代表，大家提名民主表決，我也算一票，這樣不會出現四對四。”

桑秀鬱悶，心道申老師怕是這一年沒做老師，過癮來了！

班長無異議由劉加明當，副班長爭執了一下，許蕎謙虛謹慎提名樂樂，獲透過。

學習委員安到“最喜歡作文”的體育特長生頭上，語文科代表砸在好學生陳越身上。

申老師提出還要選“生活委員”，這工作本來陳越幹最好，但人家有職務了，桑秀苦著臉接受下來。

申老師不放過其他三位，韓傑做了體育委員、許蕎做了文藝委員，超級差生李唯寧悲痛地做了宣傳委員，每一篇發中州的報告都由他起草。

李同學淚流滿臉：“我做生活委員！敬愛的萍萍老師，咱們換一下，我負責打掃衛生做飯洗碗！求你做宣傳委員了，給您磕頭了！”

全體同學一致反對，開玩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壓住他讀書，怎能給他逃脫？

申老師充滿期望道：“李唯寧同學，任何人都是從不會到會，老師相信你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看看我們的車廂，這是流動課室。人類歷史上，孔夫子在周遊列國的過程中教匯出七十二賢BLaBLa……”

申老師講故事還是不錯的，如果能給每個學生一杯熱茶再來點瓜子花生就更好了。

申老師拒不體察民意，自己講幹了口，提溜起桑秀，命她開講《道德經》。

桑秀估摸這十天是洗腦，打點起十二分精神，命樂樂背一段，再自己釋講，再命眾同學結合身邊事討論。

於是當天李同學寫下報告（兼作文）：“今天喪屍的影子沒見到，上語文課，從孔夫子講到老子，我深刻領會了無為而治——讓喪屍們自己壽終正寢吧！”

話說當天上了兩個多小時課，申老師才開恩讓大家休息，命她表侄韓傑去做下午茶。其實這樣的小課下不下課都那麼回事，一幫東東圍著申老師無邊瞎扯。

申老師年過不惑，可以做任何一個東東的母親，人又隨和，馬如風不覺放下心防，好似看到自己的媽媽，吞吞吐吐傾訴戀愛苦惱。

桑秀怕負上知情不報的罪責，三言兩語將方博士的事道出。

申老師臉微沉：“怎麼做出這種事，感情不能強求，無論她是什麼人，關起來談戀愛沒有成功的，快放出來讓老師認識一下。”

方恆被了放出來，可能是劉氏空間滋潤人，也可能是她堅持鍛鍊身體，看上去挺健康，就是半個多月沒洗澡那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