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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競瑤豈還能留她。“趙嬤嬤!”
趙嬤嬤聞聲點了點頭,走上前寒聲道:“陳小姐請吧。”
陳纓鉺瞥了她一眼,無動於衷,轉頭看著一直沉默的沈彥欽,含笑道:“我知道王妃發話,我只有遵從的份,可畢竟此刻寧王坐在這呢,這寧王府,到底還是寧王說得算吧。”
她倒是夠聰明,知道寧王來壓自己。的確,有寧王在,就輪不到她這個王妃發號施令,除非寧王不想管。餘競瑤瞥目看著靜默的沈彥欽。一時間,堂中寂靜無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彥欽的身上。
沈彥欽的頭始終沒有抬起,他面無表情地夾起剛剛落下的那顆丸子,細嚼慢嚥地吃了下,然後把碗推向小婢,示意她盛湯。
餘競瑤看著他那張清冷寡淡的臉,心沉了下去,眉頭微攏,聚起一股淡淡的酸楚。沈彥欽的態度她明白了,不管陳纓鉺的話屬不屬實,他往心裡去了。此刻就算她和陳纓鉺辯論起來,也毫無意義。他若是相信自己,就不會是這副神情。餘競瑤太清楚這副神情的意義,他生氣了。
“好,既然有寧王在,那就由寧王來斷決吧。” 餘競瑤冷哼了一聲,從食案前退了出來,無奈看了看沈彥欽,又冷目瞥了一眼陳纓鉺,言了一句“我先歇了。”便帶著霽容出了門,回了寢堂。
這一幕,趙嬤嬤也看出了門道。寧王雖未言,可卻著實是護了陳家小姐。趙嬤嬤替自己王妃叫屈,卻也不敢表露。陳家小姐是誰?是皇帝欽點的側妃,地位再不如王妃,也是將來的主子。王妃都走了,自己豈還有留著的理由,也帶著小婢退了出去。
趙嬤嬤看得出來,陳纓鉺自然也看得出來。她也沒想到寧王居然會護著自己,王妃走了,他連眼都沒眨一下。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原來用陸尚書的辦法這麼管用。
眾人這一走,佈菜的小婢愣了住,竟忘了給寧王添湯,不過有人記得。陳纓鉺款款上前,接過了小婢手裡的湯勺。她盛了一勺,側目瞟了寧王一眼,見他沒拒絕,便添在了他面前的碗中。接著又是兩下,這碗便滿了。見沈彥欽始終靜默地看著她的手,陳纓鉺心下暗喜,也羞紅了臉。於是心活了起來。拾起小婢托盤中的筷子,撩起衣袖,媚笑道:“妾身……給寧王佈菜?”
這一句話似挑了沈彥欽的神經,他突然笑出聲來。陳纓鉺略窘,也陪著笑了,還是夾起一片魚肉放在了沈彥欽的碗裡。
“陳纓鉺,你不是京城人吧。”
“是啊。”見寧王和自己聊了起來,陳纓鉺心下歡喜,連忙應聲,又給他夾了一片筍。沈彥欽不為所動,依舊淡然而笑。
“你父親是浧州長史陳年松,不過今年初秋入京,做了御史中丞?”
“是啊,殿下這麼瞭解啊。”陳纓鉺笑得有些尷尬。
“至於如何做到御史中丞的,我想不用猜也知道吧,聽聞他是皇后的從祖兄,關係倒也不算遠,按理說,你是要喚皇后一聲姑姑,可是這聲姑姑你喚得心安理得嗎?”
陳纓鉺有些慌了,握著筷子的手抑不住地抖了起來,她目光惶惶地看著沈彥欽。
“如果皇帝知道你是罪臣之後,知道你父親曾包庇禍首,還娶了罪臣之女,你覺得這京城他還待得下嗎?”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陳纓鉺冷汗淋漓,顫著聲道。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沈彥欽看著碗中她夾來的菜,冷笑。“陳纓鉺,你不會以為你那日和王妃在沁河邊說了什麼,我全然不知吧。”
陳纓鉺心頭驟緊,手再握不住那筷子了,趕忙放了下,屏住了呼吸。瞧剛剛餘競瑤那架勢,她應該是沒有告訴寧王那日的事,寧王怎會知道?
“什麼清者自清,人言可畏,這話是你說的吧。你當時的目的我不追究,畢竟這事過去了。但今兒你竟然用陸尚書來挑撥我和王妃,你說我該不該放過你呢?”
沈彥欽終於瞥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發白,瑟瑟地站在那,一動不敢動,沈彥欽冷哼一聲。
“我和王妃是經歷過生死的,想用陸勉來挑撥?你是小看王妃,還是低估了我!”
沈彥欽一聲喝,陳纓鉺心防徹底坍塌,她縱身跪在了地上,呼了一聲。“纓鉺不敢!”
沈彥欽未語,看著那碗她盛來的湯,又是一聲冷笑。隨即手指嫌惡地一揮,嘭的一聲,就在伏地而跪的陳纓鉺手邊,碗墜地而碎。陳纓鉺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湯汁灑濺,掛了一臉,手背也被崩起的碎片劃破,滲出血珠。然此刻陳纓鉺什麼也顧不得了,她的心都跟著碗被驚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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