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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沒變過,還是她小時候來的樣子,庭院裡她喜歡的那顆櫻桃樹,幾次父親嫌它寓意不佳要砍掉,他都強留了下來。若是砍掉了,她哪還來的藉口來摘櫻桃呢。還有園林裡的那架鞦韆,陸瑾央了幾次他也沒走心,只她一句話,他就架了一座。說了為了妹妹,他卻盼著拉自己去盪鞦韆的是她。
還有他書房裡的矮凳到如今還留著。晉國公讓她跟著他學畫,八歲的她手臂才不過剛剛搭在高几上,於是他遣人給她做了個腳踩的小凳,讓她站在上面畫,不然坐在椅子上,她保準兩刻鐘不到就睡著了。他對她冷淡,嚴厲,也是為了她好,大家閨秀不能整日調皮不學無術。她經常站到腿麻動不了,他只得抱著她去坐榻上,她也不怨,還要逞能,就是怕他輕看她,曾經的她在他面前永遠沒有信心。
陸勉突然覺得,如果那個時候沒有要求她那麼多,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情義,是不是她就不會為了晉國公而嫁給沈彥欽了。他應該對她再好一些的……
自己是為了她好,都是為了她。陸勉暗暗道。可餘競瑤的那句話他甩不掉,“你想過我要的是什麼嗎?”
……
陸勉果然把沛瑤和小侄兒接來了,和餘競瑤一併安置在了後院鄰近園林的清馨堂。
見了沛瑤和侄兒,餘競瑤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陸勉還算心細,給侄兒尋了兩個乳母日夜照顧著,暫且平穩,可還是讓人憐惜到心疼。
待陸勉走了,她拉著妹妹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餘沛瑤冷漠極了,每一句都應得極其不情願。
“我去接孩子,在將軍府遇到他,他說替我和母親安排了住處,我便和他去了。”
餘競瑤恨其不爭道,“他說你就信!”
“不信他信誰?跟你一起信寧王?若不是寧王,我們一家會淪落至此。陸勉還勸我不要恨你,若不是你,豈會惹得這麼大的禍事。”
“要害我餘氏的不是寧王,是皇帝。即便沒有寧王,我們一家也免不了這一劫。”
餘沛瑤冷哼一聲,不屑地瞥了姐姐一眼,“陸勉果然說的沒錯,你的確被寧王蒙了心智了。”
“到底是我蒙了心智,還是你。陸勉說什麼你信什麼嗎?他若是光明磊落,會用這種手段囚禁你我?一直沒有人到這來尋我們,公主和母親那邊一定不知道我們在哪,指不定多著急。你我多留一天,對母親就多一份驚憂,即便公主瞞著,她早晚也會知曉的。這些你都想過嗎?”
“小侄兒這麼弱,需要個安穩的環境,如今這情形若是出個三長兩短,你我對得起哥哥嗎?對得起捨命保下他的嫂嫂嗎?”
姐姐的話一句句地敲著餘沛瑤的心,這些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面憂心母親侄兒,一面又不願相信陸勉欺騙她。
瞧著妹妹輕咬著唇,怔忡不寧的模樣,知道她是沒了主意。餘競瑤拉著她的手道,“別慌,你聽姐姐的,我們找機會一定可以離開。”
餘沛瑤神情複雜地看了看姐姐,顰眉凝神,沒有表態。
二人不受限制,但也僅限於在後院行動,且一直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小侄兒養在乳母那,餘競瑤只能去看,接不走他。
不過她看得出來,陸勉的目標還是自己,對沛瑤,他寬鬆多了。或許這是件好事。
陸勉每日都會來看餘競瑤,陪她一起用晚膳,他把記憶中所有她愛吃的菜都吩咐食膳房端上來,可她只吃那麼兩道,好像跟著沈彥欽,她胃口都變了。
用了晚膳,他會帶她去散步,聊他們小時候經歷的事,每每聊到動情,陸勉都會感喟地看著她,然卻迎不來一絲動容,她就這麼冷漠。
他還會帶她去書房,書房裡竟還存留著她兒時寫的字。餘競瑤心裡一酸,眼睛紅了,她掩飾,但陸勉還是瞧出來了,興奮地拉著她做在高几前,站在她身後把她攏在懷裡給她指每一個字都是如何寫出來的,他是如何教她的。
餘競瑤眼淚還是留下來了,默默滴在紙上,洇了字。陸勉心一緊,收緊了胳膊把她抱了住,餘競瑤趕忙推開他,迅速起身,大步出了書房。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心都快疼死了。
從踏進去的那一刻,腦子裡全都是她和沈彥欽的點點滴滴,他就是那樣拉她做在高几前,讓她臨摹書法;也是站在她身後籠著她教她寫字。他不叫她看佛道的書,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飛走了;她看著俊秀的他出神,親了他,最後還是落到他的繾綣意濃中,淪陷了。書房中滿滿的,都是他們溫情的記憶。
腦袋裡那個挺拔卻蒼涼孤寂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