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頁)
了開。所有母親受過的罪,遭過的難湧了上來,他快被淹沒了。
“你和太子之所以會走到今日,是我設計的,為的便是替我母親報仇。你幾次三番刺殺我,不想讓我活,那我也不必留情了,今兒我特地來送你一程。”
皇后的心凜然一驚,隨即墜下萬丈深淵。到了這步,她還對皇帝保佑幻想,誰才是最狠心的,永遠都是權利最高的那一個。她淡定泰然,緩緩起身,攏了攏鬢角一夜之間冒出的銀絲,對著沈彥欽雍然而笑。
“我從來就沒讓人刺殺過你,沒有必要。而且,害死你母親,我不過是個工具而已,真正想讓她死的,是你高高在上的父皇!所有威脅他的人,所有阻礙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你母親是,我也是,貴妃也一樣逃不掉,逃不掉!”說罷,她抽動著嘴角陰笑,一下下,像夜梟般恐怖,隨著湧出的淚,她雙眼在渙散,最後,她仰頭長笑起來,一面狂笑,一面嚎啕……
見此,沈彥欽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於是開啟了房門,內臣迎了上來,沈彥欽和他對視,他微微一笑,會意點了點頭,給了小宦官一個眼神,小宦官捧著放有白綾的托盤,隨內臣,入了室內宣旨了。
內臣尖銳的聲音抑揚頓挫夾雜著皇后哀絕的呼喚,直到沈彥欽出了華穆宮,聲音仍在宮中縈繞。母親去之前,也是此番情景吧,他再留不下了,他沒時間緬懷悲痛,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皇后的死不過是一個開始……
……
“聽到什麼了?”
昭陽殿中,皇帝閉目捻著手中的楠木佛珠問道。內臣恭謹地上前一步,斂目垂頭,低聲道:“老奴在門外聽著,隱隱是提到了寧王的生母……”
皇帝捻著佛珠的手一頓,睜開了雙眼。“都說了什麼?”
內臣想了想,道:“寧王說曾經自己的母親就是被關在這裡,還提到了窗欞上的劃痕,其他便沒再說什麼了。”
“那廢后呢?她說了什麼?”皇帝迫切地追問。
“廢后說,自己貴為皇后,寧王母親是宮女,怎可相提並論。然後便把寧王哄了出來,於是老奴便進去宣旨了。”內臣回答得小心翼翼。
“就這些?皇后什麼都沒說?”
皇帝聲音冷峻,眼裡帶著劍光。內臣連忙搖頭,一把老骨頭都快搖散架了。“沒了,再便是老奴宣旨時,廢后喚了陛下好多聲,然後就……”
皇帝神色不改,盯了他半晌,覺得他不似撒謊,便緩緩仰回了榻上,閉上雙眼嘆了口氣。他之所以讓沈彥欽隨去宣旨,就是想試探他二人。如今沈彥欽依舊什麼都不知道,而皇后也果真把這個秘密守到了最後,如此來看,倒真是自己對不起她了。
“去,宣太常侍覲見,廢后……免去罪身,按妃下葬吧!”
……
廢后入了葬,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她畢竟是皇帝的髮妻,同甘共苦這麼些年,吵過,鬧過,多少次他一怒之下想廢了她,甚至讓她永遠消失。如今人真的不再了,倒總是念起她的好來。心情不佳,為了尋安慰,貴妃那裡去得更勤了,那些陪著他的人,如今也只有貴妃最瞭解他了。
皇帝的舉動讓人瞧到了機會,這後宮之中,無論地位還是受重視程度,誰能比得過貴妃,而皇子當中,誰又匹及得了睿王呢。於是群臣上書,提出早立太子,以定國本。
其實這事,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太子之位,非睿王莫屬。且不說他是不是子以母貴,論排行,論才幹,他都符合條件,所以朝臣意見是空前的統一。可眼下皇帝卻猶豫了,這一猶豫,又讓那些善於審時度勢的人看出了門道。莫不是皇帝的心裡還有其他人選?數來數去,除了寧王,也只剩幾個剛出襁褓的皇子了。難道說,這個曾經被當做棄子的皇子?又在皇帝心中佔了一絲分量了?這不得不讓朝臣也跟著猶豫了,因為他們發現,論能力,寧王還真不遜於睿王。
餘競瑤知道,沈彥欽才是最後的贏家。不過她的到來,或多或少影響了歷史的波動,她擔心接下來的走向並非如她所料。她趁著回晉國公府的機會,找父親談了一談。
晉國公支援睿王,餘競瑤能理解,她的目的也不過是讓父親別把事做得太絕,在皇帝面前適當也幫沈彥欽說幾句好話。若是哪日沈彥欽真的榮登大寶之日,彼此也不至於太尷尬。
別人不知道陛下對寧王的態度,他晉國公可是清楚得很,他沒得選擇。所以,這話題必是又聊得不甚歡愉,礙著女兒有孕在身,他也不得不敷衍幾句。餘競瑤聽得出來他不過是在安慰自己,無奈只得回去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