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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那露臺本來就不高，楊悅走到面前，方澤凱大手一伸，便把她拉了上去。

這個地方雖然地勢不高，但是前面沒有絲毫遮擋，倒是一個絕佳的賞月之處。

就算過了百年，皎潔的月亮也一點都沒有染上血腥，在忽明忽暗的繁星映襯之下遙遙掛在天際，依然是那麼高潔明亮。所以，人類的生命放在浩瀚的宇宙中真的是滄海一粟。

與方澤凱這麼並肩坐了一會，楊悅才發現了不妥之處，皺著眉說到：“喂，這是別人家的地方，你怎麼隨便坐在這裡呀？”

雖然目前聯盟總部治安良好，倖存者們都相親相愛，就像是回到了原始社會一樣和諧，但也還不至於隨便邀請陌生人去自己家做客吧。

“怎麼是隨便呢？這家的大姐可是很好客的人喲。”方澤凱說罷朝楊悅身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幹嘛突然笑得那麼賊？楊悅轉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中年略微發福的和藹大姐端著一盤月餅走了過來。

“喲，女朋友呀，嚐嚐我做的月餅。”大姐放下月餅便轉身回屋了。

……楊悅甚至還沒來得及跟她打個招呼。自家的露臺上又突然多出一個陌生人，居然這麼淡定，還給送吃的？這大姐絕對是被方澤凱催眠了吧。

所以說，帥哥走到哪都吃香。這個世界大帥哥都死光了，他這樣的便可以猴子稱霸王了……好吧，其實這麼說有些不合實際，就算是在一百年前的現世，自己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不帥。

楊悅拿了一塊月餅放到口中，皮料和現實中的無異，但是餡一點都不甜，顯得味道有些怪了。

“再甜點才好吃。”楊悅輕聲點評到。

“你倒還挑剔，”方澤凱笑了笑，“這裡是寒帶，種不出糖分大的甜料作物，能有這就不錯了。不過，聽起來你挺懂行的，以前吃過？”

就算是華裔，在這樣的地方，也幾乎沒有人知道正宗的月餅是什麼味道了。

“算是吧。你是怎麼從重災區逃出來的？對了，你的父母呢？”楊悅沒有正面回答方澤凱的問題，而是巧妙地轉變了話題。

那天和他一起獲救的其他人都不是華裔，而且……以他的年齡，出生的時候喪屍潮早就爆發了幾十年，楊悅幾乎想不出在安全的總部之外，怎麼還會有人想到去生孩子。這些問題其實她之前早就想問了，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不斷地殺喪屍，然後看著身邊的同伴不斷的倒下，總會有活下來的人。”既然這個女人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方澤凱也只給出了個迂迴的答案。

不過楊悅沒有再追問下去，那應該是一段很痛苦的經歷吧。

身邊的同伴不斷犧牲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想到自己這幾天去幫忙料理死去計程車兵的後事，他們的親人那哭天搶地的悲慟狀，楊悅忽然發現剛才還覺著很美的月亮，此刻看起來也帶上了悲慼感。

“人類有一天會不會滅亡？”

方澤凱笑了笑，說到：“不可能，人類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亞當和夏娃兩個人就可以開枝散葉創造出那麼龐大的群體，只要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活著，生命就會生生不息。”

小強？她到這個世界之後一隻都沒有見過，這麼一場浩劫，說不定連小強都滅絕了。不過，方澤凱的話也許不無道理。

“不要悲天憫人了，這麼漂亮的景色，其實你不覺得喪屍潮爆發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嗎？現在人類都不搞工業，也沒有汙染了，那麼澄淨的天空，那麼漂亮的景色，一百年前可是看不到的。”

“謬論。”

“怎麼是謬論，其實科技的不斷進步和人類機體一如幾千年前一樣脆弱毫無變化，一直是不可迴避的矛盾，”方澤凱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我怎麼發現一直和你在討論人生呢，你不覺得有些辜負今夜的美景嗎？與佳人對月同酌的機會可不是經常會有的喲。”

看到方澤凱又露出了那招牌的痞子笑，楊悅不屑地笑了笑：“哪裡有酒？”

“我只是比喻一下，不要那麼不是情趣嘛。”

好吧，這一次，楊悅倒是沒有再開口反駁。剛才的話題確實不太讓人愉快，也該緩和緩和了。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月餅贈佳人。”方澤凱說著叉了一塊月餅遞給楊悅。

“滾！”楊悅雖然嘴上罵著，卻仍是笑著伸手接了過來。

王宏新買月餅歸來，四處不見楊悅的身影，抬頭一看，卻見到她跟方澤凱有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