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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徒,如何代代傳承?”
“當然是交給我兒子打理,我辛苦半生經營的基業,怎麼可能拱手讓給外姓之人。”
趙安安說:“如果每個廚師都有跟你一樣的想法,我想廚藝可能就無法流傳至今了。如果當初收你做徒弟的那個師傅也這樣想,那便不會有今天的你吧。”
“料理是要用心去創作的,如果你自己想不明白這一點,過不了這關的話,你做出來的菜永遠都不會好吃的。”
趙安安這番話著實讓中年人疑惑。他做錯了嗎?古人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沒錯啊,只是多為自己考慮了一些而已,難道不應該這麼做嗎?
“我從十幾歲開始就獨自承擔家裡的經濟問題,父親早亡,母親臥病在床,這個社會教會我的就是自私,我做錯了什麼?”中年人問。
他受夠了生活所給予的苦難與折磨,如今只是想更心疼自己一些,這樣錯了嗎?
“你沒做錯。你只是忽略了這個世界美好的一面,放大了自己的陰暗面,給了自己一個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的暗示。”
“呵,你一個小丫頭,能懂什麼?你知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嗎?你知道食不果腹嗎?你什麼都不知道,空口在這裡說什麼白話,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分手藝就信口開河!”
“我完全沒有信口開河的意思,我以為你來找我是想要一個答案,但原來不是的。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中年人瞪了趙安安一眼,憤然離開,與來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趙安安站在廳裡,望了望天空那輪滿月,曾經的她也認為全世界都對不起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然而,並不是這樣。
***
店裡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紅紅火火的,趙安安忙裡忙外像個陀螺一樣連軸轉,無暇分心其他的事情。
一天阿奇來上班的時候說,回笙館的老闆關掉了店門,掛出了出售的牌子。
趙安安稍微愣了一下,什麼也沒說繼續忙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晚市做到九點半,營業結束之後是趙安安的進修時間,她總是在廚房裡研究新的菜色,店裡燈火通明。
陸瀝川來的時候,趙安安正在做甜點,晶瑩剔透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清爽,適合夏天食用。倒模成型的時候在裡面放上泡開的糖漬鮮花,栩栩如生。
“天天做菜,你不累嗎?”冷淡的聲音驀地在趙安安的頭頂響起,嚇了她一跳。
看清來人之後,她笑著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怎麼會累。”
陸瀝川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外表很簡單,內心卻是一個謎團,他看不懂猜不透的謎團。那晚她喝醉時說的那些話,他回去調查過,一點頭緒都找不到。
“你今天怎麼會來?”她做好最後一個造型之後,仰起頭問陸瀝川。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相對,彼此清澈的雙眸裡倒映著各自的模樣。
“咳。”陸瀝川輕咳一聲,挪開了視線。
“你並沒有採納我的管理制度,店裡只有你一個廚師,兩個小幫工,忙得過來嗎?”陸瀝川問。
“嗯,還好。”
“不能再請個師傅嗎?”
“唔…也不是不能,只是我想收個徒弟。”
“哦,有人選了?”
“算是吧,八字還沒一撇了,他有點想不開。”
“嗯。”
對話結束之後,是一陣尷尬的沉默。連空氣都有些不正常,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上次在你這裡喝的酒很不錯,還有嗎?”
“那桃花酒我只釀了一罈,你要是等得,槐花也該開了,我釀一罈槐花酒給你。”
”嗯。你這釀酒的手藝是哪裡學來的?不要說劉老頭教你的,他可沒這好手藝。”
趙安安笑了,眨眨眼睛,說:“從千年前的人那裡學回來的。”
陸瀝川:“……”
“你今晚來就是來找我說這個的?”趙安安停下手裡的動作,側著臉問他,微黃的燈光勾勒出她側臉的曲線,溫柔安靜。
“恩,剛下班,回家時路過這裡,就順便來看看。”他眼神飄忽,有些不自在。
路過?老大你家在東面,我店開在西面,這路過可真夠順便的。
“既然這樣,那我請你吃夜宵吧。我猜你還沒吃晚飯。”趙安安說。
陸瀝川被說中心事,臉色有點不自然。趙安安也不管他,徑自走到廚房裡,陸瀝川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