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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袁成佩面色尷尬結結巴巴開口道,“可我還是想說。”
“承恩侯他,他雖然脾氣差,但也不失情義,或許當夫郎是差了那麼點,但對你真的是掏心掏肺了,我是男人所以我能理解,能這樣對你好的可見是真心把你放在了心上,所以你還是和皇后斷了吧,雖然皇后他風姿卓絕,但他畢竟是皇后,一旦被人察覺到,那可是覆頂之災。”
今天蔣牧白突然傳密令召他,等聽清了命令是什麼,於袁成佩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他一直在蔣牧白手下做事,也頗受倚賴,但他一直未曾把皇后和自己的好友聯絡在一起過,直到今天才窺見一絲痕跡。
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皇后和十三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莫說如今二人一個君一個臣,便是隻看中間隔著的承恩侯蕭炎,皇后的親弟弟,他們二人也不可能盼得到好結果。
是以袁成佩下定決心,便是十三對自己生氣發火,自己也要忠言逆耳一回,定要把十三給勸回到正道上來。
“守之你誤會了。”過去的許多畫面如浮光掠影,十三微吸口氣緩緩道,“我和皇后有故交,現在只是舊識而已”
但袁成佩卻不這麼認為,今天他分明在皇后的眼底看見了一些不尋常的情思,從前他看到的蔣牧白總是完美的,令人自慚形穢,彷彿覺得只有這般的男子才堪堪配上一國之後的地位,但今日他才驚覺這完美的人也有凡夫俗子的心情。
不管是蕭炎,還是被殺的萬安郡王,都是身份尊貴,審理起來自當慎之又慎,所以皇帝選了一個下午,在偏殿裡召集數位重臣和兩方人士。
雖然在這場官司中,十三理當是個重要角色,但場上似乎並沒有多少人關注於她,他們爭得已不僅僅是官司了。
也因為如此,她能有機會悄悄打量這大盛最高權力的中心。
跪拜行禮的時候她並未看清皇帝的臉,如今才總算有了機會,女帝身穿一身描金常服,容貌平凡,體格富態,但端坐在寶座上襯著殿內的莊重輝煌比起別人更多幾分威儀。在她右手邊是以前的出雲公子現在的德君,十三曾在宴會上見過,已經不再是那素色寡淡我見猶憐的味道了,隱隱也有了一宮之主的氣派,嘴角含笑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女帝左側——十三之前倉皇避開沒有敢看,她知道那裡必然是蔣牧白。她眼下定了神,終於下定決心望了一眼,恰恰和他的視線對上,十三不由愣住,蔣牧白的視線卻並沒有停留,好似不經意掃過一般,不知道是否看見了她。
他看起來風姿更深從前,唯一不同的便是曾經只愛青衫玉冠,而今金玉輝映,華貴無雙了。
真的已經過去很久了,十三出神想到,卻又做賊似的隱秘地鬆了口氣。
那邊堂上已經從榮郡王教子無方吵到了萬安郡王行止不端品性敗壞上。
慶王爺是個步入了晚年的女子,神情悲慟欲絕,若不是她一直思路清晰反應敏捷,該哭就哭該收就收絕不拖泥帶水,那通紅的眼睛一定叫人以為她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那女兒縱有千般不是,蕭炎他也不能奪人性命呀!如此狠辣,豈有把國家律法放在眼裡?說句難聽話,我兒要什麼樣的美人我不能替她弄來,難道找不到比蕭炎更美的?我兒一頭栽進去難道沒喲蕭炎引誘!”慶王爺聲音激憤,身體似是不能承受猛然咳了兩下,幾欲站不住的樣子,身側新上任的世女趕緊扶住她寬慰道,“母親,姐姐她在天之靈一定不願見著你如此傷心。”
十三冷眼看著有些想笑,她知道真的悲慟會把人逼成什麼樣子,那是能把人變成野獸撕去所有理智的偏執,哪裡是這樣輕巧收放自如的?
萬安啊萬安,你死在我劍下不冤,連你親身母親都不把你放在心上,可見你實在沒必要活在這世上。
這件事到現在似乎只有她和蕭炎兩個人單純因報仇而來,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算盤,在殿前或譏諷或叱罵,甚至要忘記至今仍在牢裡的主角了。
這一刻她無比渴望見到蕭炎,然後領他回家。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他平平安安。十三捏了捏拳頭,垂首掩住了眼底的決心。
“皇后,你在看什麼呢?”女帝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順著蔣牧白的視線往下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蔣牧白收回視線,略笑了下,“沒什麼,突然想到晚上該給陛下準備什麼湯滋補一下,最近陛下似乎有些勞累。”
十三,你還同從前一樣,我卻已經變了。
☆、第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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