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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是貧下中農!你不,不,不能打我!”二賴子強撐著衝沈國棟叫嚷,如被餓虎盯上的那頭蠢驢,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慌亂和無能。
“貧下中農不能打!你不能打貧下中農!你這是犯法!”二賴子把貧下中農的身份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住不放。
不是二賴子天真,而是這個年代,貧下中農的身份真的太管用了。
同樣是錯誤。貧下中農犯了就是人民內部矛盾,是教育一下就可以給機會改正的,而黑五類或是其他出身不好的人犯了同樣的錯誤,那就是階級矛盾。是階級敵人處心積慮要破壞人民政權,就得嚴懲不貸。
所以二賴子說貧下中農不能打絕對不是嚇唬人,打了貧下中農那可是非常大的事,嚴重了是要上綱上線被開批鬥會甚至蹲監獄的。
這場紅色浪潮開始幾個月以來,已經發生了好幾起貧下中農與黑五類、階級敵人、右派分子發生衝突的事件。最後無論事情真相如何,敢對貧下中農動手的幾個成分不好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柳林大隊一個老貧農把地主家的姑娘拉進苞米地,被姑娘的哥哥給揍了一頓,最後那個哥哥被判勞教十年,那個姑娘因為壞了清白,被大隊婦女主任做通了工作,最後嫁給了這個欺負她的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在新婚之夜吊死在了新房裡……
這個年代,造反有理,革命無罪。貧下中農這個身份就是一面萬能的免罪金牌。
可是沈國棟根本就不怕二賴子的威脅。
“打貧下中農犯法?”沈國棟笑了一下,“那要看是誰打!”
沈國棟支好腳踏車,一步一步向二賴子和幾個無賴走過去。
二賴子像是一隻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忽然渾身發冷,感覺自己無路可逃。
其他幾個無賴看看被打暈在地至今還昏迷不醒的徐大沒臉,再看看被嚇得渾身哆嗦的二賴子,都知道今天這便宜是佔不著了,慢慢往邊上蹭,準備開溜。
周陽和墩子兩頭圍堵,一手一個。把他們全都截了回來。絕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跑了,那必然是很大的後患,這次沒得到教訓,他們一定不會死心。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捲土重來了。
今天他們既然決定出手了,那就得徹底打消這些人的念頭,讓他們以後半點齷齪的心思都不敢起。
而且,狠狠地收拾這幾個無賴,也是給其它不安好心的人一個震懾。要佔他們兄妹幾個的便宜想都不要想了,都把那些小心思老老實實地收起來吧!
幾個無賴被兄弟三人圈在大門前。一時間都慌了。
“我們是貧下中農!你們敢動我們就是破壞革命!就是不聽偉大領袖*主席的話!他老人家都說了,造反有理!革命無罪!”二賴子外強中乾地衝越逼越近的兄弟三人嚷嚷。
“我他媽的還是烈士遺孤呢!我揍你就是人民內部矛盾!你去問問,看誰管這破事兒!今天我揍死你你就是個白死!你信不信!?”沈國棟疾走幾步,飛起一腳就把二賴子踹到了花牆上。
二賴子重重地摔在滿是利刺的花牆上,殺豬一般慘叫起來。
沈國棟踹出一腳,沒做任何停頓,緊接著又狠狠地連續踹出十幾腳,二賴子的慘叫和嘎巴巴怪異的聲響混在一起,讓所有看著的人心裡都刮過一陣冷風。
那嘎巴巴的聲音到底是花牆被壓斷的聲音,還是二賴子身上骨頭斷裂的聲音,沒人分得清楚。
大家只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沈國棟這十幾腳踹出去,二賴子幾乎如失去控制的木偶一般,四肢軟塌塌地垂下來,被他用腳抵著胸口釘在花牆上,叫都叫不出來。
圍觀的人們詭異地沉默著,來看熱鬧時的幸災樂禍和輕鬆愉快全然不見了,只留下心驚膽戰和暗暗慶幸。
幸虧今天被釘在那裡的不是自己,幸虧自己沒有出頭去收拾這幾個孩子……
“我現在就踹死你,你說,誰敢來跟我吱一聲?嗯?!”沈國棟腳下用力,狠狠地碾了一下二賴子的胸口。
接著,他又看向那些無賴,“你們也給我好好看著!我一個一個揍死你們,看看這些看熱鬧的誰敢來替你們說一句話!”
二賴子大口大口地抽著氣,眼睛驚恐地大睜著,如看到一頭嗜血的餓狼,整個人已經完全被恐懼佔據。
“當家的!當家的呀!”二賴子的媳婦徐二嬸哭嚎著擠進人群,不顧一切地向她男人撲過來。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呀!”徐二嬸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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