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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他心裡多排斥,只要周晚晚沒有表示,他就會尊重她的意見,支援她的任何決定。
這也是周晚晚能接納沈國棟最主要的原因。從認識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從來沒用自己的意志來指揮干涉過她的任何決定。
這對周晚晚這樣一個靈魂強大身體弱小的人來說。真是再幸福再難得不過的事了。
“我爹、我娘和六丫咋樣了?六丫今年也十歲了,跟你一邊兒(一樣)高了吧?上學了嗎?”周平跟周晚晚說了幾句,就開始詢問父母和妹妹的情況。
“他們都挺好的。”周晚晚不知道該怎麼細說周家現在的情況。只能籠統地告訴周平。
相對於前些年,這一年周春喜一家三口真的算是過得非常非常好了。
周家幾乎所有的大人都因為周霞的事被抓去判刑了。該著他們倒黴,正好趕上一撥嚴打,幾個人被判了八到十年不等的徒刑。
周春喜夫婦終於不用給周家兄弟幾個輪流掙工分了。可是周家還留下了一群孩子。
從最大的周紅英開始。一直到最小的周鐵柱,每一個他們都甩不掉。只能都養著。
所以,他們還是吃不飽,還是得死命幹活掙工分。不過,現在回到家裡他們自己能做主了。也能稍微照顧一下週蘭了。
十歲的周蘭,因為嚴重的營養不良,六七歲了才能撇著嚴重的八字腿走幾步。十歲的孩子,個子還不如七八歲的孩子高。膽小怯懦,連當年的周平都不如。
不過周晚晚並不知道這些。從他們兄妹搬出周家開始,她就把那些人徹底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了,根本不想為他們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
周平在那邊問周晚晚一些家裡的情況,程玉林拿出煙來讓沈國棟。
剛才介紹的時候,周晚晚出於禮貌,也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沈國棟,“這是我哥哥。”其它的什麼都沒說。
周平夫妻以為他是李秀華那邊的親戚,對他非常客氣,他卻只點了個頭,一句話都沒說。
但是從他的穿著、氣質,到跟周晚晚親密的肢體語言,程玉林還是覺得應該跟他客氣一番。
沈國棟卻一點都不給他面子,“我不抽菸。囡囡不能聞煙味兒。”
那程玉林也不能抽了。
那邊,周平已經開始跟周晚晚說起她這些年的經歷了。
當年周平參加了縣裡支援“尼爾幹河大會戰”的民工團,在尼爾幹河工地幹了兩年,憑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兒,她當了兩年的先進,入選了婦女先鋒團,跟男人一樣抗石頭、挖土、砸地基,到會戰結束,不用她申請,另外一個水利工地的民工團就來主動邀請她了。
周平就這樣輾轉於各個民工團,修河堤、挖梯田、開荒,幾乎所有最苦最累的活都幹過了。
她的拼命和狠勁兒被縣裡婦聯看中,提拔她成為縣裡民工團的婦女骨幹,把民工團的鐵姑娘隊和婦女先鋒隊都交給她帶。
從此,一年四季,周平都在各個工地幹著做苦、最累的重活,心裡卻無比滿足。
現在乾的活雖然又苦又累,跟周家比卻簡直如同天堂。她能吃飽,能獲得大家的尊重,有工資拿,自己掙錢自己支配。
這些對大多數人來說最基本的生存權利,在周平這裡卻幸福得半夜都要笑醒。
所以她一點都不覺得在工地有多苦多累,工作積極,幹勁兒十足。也就是她這種多年如一日的幹勁兒,感動了同為民工團骨幹的男隊隊長程玉林。
程玉林也是農民出身,也在各個工地輾轉多年,相似的出身和經歷讓兩人很快走到一起。婚後相處也很融洽。
“這次回來,是參加‘全面治理幹岔河工程’大會戰的,修了這麼多年河,這回修到咱們家門口來了!”
周平慈愛地注視著周晚晚,不像一個姐姐,倒更像是一個母親,“走了這些年,也該回家看看了!我們囡囡都長這麼大了!”
周平意猶未盡,沈國棟卻再無耐心。這個周平算哪棵蔥?弄得好像她跟囡囡親密得不得了似的!
沈國棟不太瞭解周平,但是就憑她姓周,他就有一萬個理由排斥她。
所以周晚晚很快被沈國棟帶走了。
望著周晚晚離去的背影良久,周平若有所失地跟程玉林嘀咕,“沒想到這麼快就見著親人了。”又期待又酸澀,誰也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麼。
“全面治理幹岔河”工程已經開始大半年了,要將幹岔河改道前的舊河道重新清理、拓寬,中間再修築幾座水庫,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