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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二哥這樣挺好,他們現在肚子都填不飽,哪有那麼多同情心給一隻傻野雞。
至於野菜和土豆,周晨估算了一下,他們一頓是吃不完的。土豆已經長成,他把土豆秧割下來,挖出幾個夠今天吃的,其它的就讓它們還埋在土裡。他把那塊地方踩實,又做了一些掩飾,讓別人從外表上看怎麼都看不出來裡面有一堆大土豆。
按正常節氣來說,現在土豆還都沒長大,除了斷頓的人家,誰家都捨不得現在就把土豆挖出來吃,所以這一窩大土豆在這個季節還是很稀有的。
其實,即使是正吃土豆的季節,大家也是很節制地吃的。家家就那麼大個園子,除了種一些必需的蔬菜,都儘量擠出地方來種土豆、地瓜。遇到缺糧食的年頭,這些可是能頂半年糧食的東西。
周晨忙完這些,把野雞和雞蛋先藏起來,又去採了一大把蕨菜和一堆黃花菜,留夠它們兄妹三人今天吃的,其它的都用一個草窩子裝起來,再拿上幾個大土豆,抱起周晚晚去了離防風林不遠屯最西頭的響鈴姐家。
響鈴姐姓孫,周晚晚前世對她沒什麼記憶。但聽大哥說,響鈴姐是全大隊都出名的漂亮、手巧,跟母親李秀華關係很好。他們小時候,響鈴姐沒出嫁之前幫他們兄妹做過好幾雙鞋呢。響鈴姐出嫁沒兩年,她的寡母就死了,響鈴姐也再沒回來過,所以周晚晚才對她沒有印象。
響鈴姐的娘年輕守寡。只有響鈴姐一個孩子。孤兒寡母過得非常清苦。響鈴姐長大了,能下地幹活了,她孃的身體也完了。在家裡做點家務活都直喘,冬天幾乎下不來炕,全家就靠響鈴姐一個姑娘家支撐著。
周晨抱著周晚晚走進響鈴姐的家,木障子破敗不堪。院子裡的幾樣東西也都老舊殘破,卻收拾得乾乾淨淨。歸置得整整齊齊。兩間低矮的泥草房,土牆剝落斑駁,都能看到裡面的泥胚,可從敞開的窗戶看去。屋子裡卻收拾得清清爽爽。難怪在前世,大哥聽別人偶爾說起響鈴姐,還告訴周晚晚。響鈴姐跟咱媽一樣乾淨利索。
周晨剛走進院子,響鈴姐的娘就從園子裡出來了。她手裡拿著一把草,使勁眨著眼睛,又揉了揉,還是看不清眼前的孩子,只能開口問周晨:“孩子啊,孫老奶這眼睛算是完了,啥都看不清,你是誰家的?來有啥事兒啊?”
“老奶,我是東頭老周家的四小子,咱兩家一趟街。”周晨走近了,讓孫老奶看清他,“我從北大泡子那邊兒來,在那邊玩兒水,把衣裳整埋汰了,怕回去我奶罵我,你能借我一盆水,讓我洗洗衣裳嗎?”
“你們這些淘小子,就知道瞎淘!”孫老奶嘴裡說著呵斥的話,臉上卻笑笑的,顯然沒把男孩子弄髒衣服當回事兒,“把衣裳脫下來,老奶給你洗了得了,這大太陽地,趕下黑(晚上)回家保準能幹。”
“老奶,還有好幾個人呢,你給我點水就行了,我拿過去一起洗。”
“你們這群淘小子呦!”孫老奶笑呵呵地帶著兄妹倆往屋裡走,“洗臉盆就在門口呢,你自己去水缸舀水去吧。”
“唉!老奶你該幹啥幹啥去吧,我自個來就行。”周晨乾脆地答應著,到孫家外屋門口找了個搪瓷臉盆,刷洗了兩遍,又盛了一盆水。
孫老奶坐在灶坑邊的小板凳上摸索著給豬切菜,有一句每一句地跟周晨說著話。
周晨忙完,才把裝著野菜和土豆的草窩子放到孫老奶家鍋臺上,“孫老奶,這是我們從北荒地摘的野菜,還找著了幾個土豆,給你點。”
“誒呦呦!這可不行!”孫老奶放下刀摸索著走過來,“老奶咋能要你個小孩子的東西,快拿回去給你奶!”說著又笑了,“你放心,老奶給你保密,你今天來家洗衣裳的事跟誰都不說!”
周晨示意周晚晚抓住自己的衣襟,端起水盆就往外走,“老奶,你就拿著吧!不是我一個人送的,你不拿我回去沒法交代,你可得給我們保密呀!”
“這孩子!”孫老奶對已經走出門的周晨無可奈何,接著又眨了眨昏花的眼睛問他:“你旁邊那個小黑影兒是個啥?帶了條小狗?”
被當成小狗的周晚晚一愣,就笑了。周晨也笑了,“是,老奶,一條小卷毛兒狗。我走了啊,待會兒就給你送盆子來。”
“慢著點兒,你們可輕點兒淘氣啊,”周老奶高聲囑咐著,“盆子不著急!”
……
周晨帶著周晚晚回到防風林,拿上所有的吃的,又往林子裡面走了一段,確定夠隱蔽了,才搭灶燒水。
周晨把火苗調好,只讓它燒搪瓷盆子最底下的一小塊,還跟周晚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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