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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國棟剝開一塊糖,橫著就塞周晚晚嘴裡了。周晚晚木著一張臉,張著根本合不上的嘴在心裡咆哮,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把那麼大一大塊奶糖橫著塞到她的小嘴巴里的?!
周晚晚的小嘴巴還從沒含過這麼大一顆糖,以前兩個哥哥喂她吃糖,都是糖塊比較小的硬糖,昨天第一次吃大白兔這種大塊的奶糖,周陽也是很仔細地掰成幾塊喂她,哪見過沈國棟這樣粗魯地硬塞的。
“甜吧?”沈國棟又湊過去聞了聞周晚晚蓬鬆的小卷毛,笑得一嘴白牙在清早的陽光下閃閃發光,“下次沈哥哥來再給你帶!”
周晚晚的嘴都被撐木了,想用手把糖拿出來,手卻被沈國棟一直攥著,掙是掙不出來的,她那點小勁兒對沈國棟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啊!對了!”沈國棟忽然架著周晚晚的胳膊把她舉起來,讓兩人臉對臉,眼睛對著眼睛,很嚴肅地說道:“我爺爺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記住了,是沈哥哥救了你,知道嗎?”
周晚晚木著一張嘴沒辦法說話,回答沈國棟的是她控制不住從嘴裡嘩啦流出來的一灘口水……
那攤口水從周晚晚的嘴裡直接掉到沈國棟的衣襟上,他的白襯衫瞬間抹上一道黏糊糊的口水印子。
沈國棟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周晚晚被撐得合不上的肉嘟嘟的小嘴巴,和她無辜的溼漉漉的小眼神兒。哈哈大笑起來。“哎呀!你還流口水吶?小孩子都流口水的吧?哦。對了,你會說話不?”
周晚晚皺著小眉頭極力控制著嘴裡又要流出來的口水,不想跟這個傢伙浪費力氣。跟你說話你能聽?你這個自說自話的傢伙!
沈國棟又被周晚晚可憐兮兮的小樣子逗得哈哈大笑,把她抱在懷裡,很自然地伸手去給她擦嘴巴,絲毫沒覺得小孩子黏糊糊的口水有多髒。
這對於沈國棟來說絕對是破天荒頭一次。倒不是他有什麼潔癖,只是他從沒主動或者被動地為別人做過任何事。確切地說。他從沒覺得有為別人做什麼的必要。就是他大伯家的小堂弟摔倒在他面前,摔得鼻子出血,膝蓋破皮,他也只是覺得這小子真笨。哭得真難聽,一點都沒覺得有去把他抱起來哄哄的必要。
周晚晚搖晃著腦袋躲沈國棟的手,這樣根本治標不治本啊……
沈國棟擦了兩下也終於發現問題的根源了。不顧周晚晚的躲閃,直接上手。一把把那塊糖從她的嘴裡摳了出來,然後在周晚晚的目瞪口呆中沒有任何猶豫地放到自己嘴裡。接著動作迅速地又剝了一塊糖,掰成三小塊,把其中一小塊塞到她嘴裡,“這回就好了,吃吧!”
周晚晚在沈國棟一系列利落迅速得沒給她任何拒絕餘地的動作中呆住了,等她回過神來,嘴裡裡已經又給塞進一塊糖了……
沈國棟大口嚼著嘴裡的糖,一點都不介意這是從周晚晚嘴裡摳出來的,好像對胸前那一塊黏糊糊溼噠噠的口水印子也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兩個人坐在清澈燦爛的陽光中笑眯眯地吃糖,看起來也很和諧的樣子。
“囡囡。”沈國棟忽然輕聲叫道,好似嘴裡這兩個字是一朵枝頭上嬌嫩的小花,或者一根輕飄飄的小羽毛,他叫得重一點就會飛走。
周晚晚抬頭看他,眼睛黑亮清澈,清晰地映著沈國棟的笑容。
“我知道你的小名兒!”沈國棟笑眯眯地向周晚晚眨眼睛,很調皮的樣子,“還知道你叫周晚晚!”
周晚晚愣愣地看著這個笑容燦爛溫暖的大男孩,這完全不是沈國棟平時的樣子,忽然有種一隻上古兇獸在陽光下曬飽了太陽,把柔軟溫暖的肚皮亮出來給你,讓你撫摸的感覺。
“我叫沈國棟,你看,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了。”沈國棟把下巴放在周晚晚柔軟的頭髮上輕輕地蹭著,語氣慢慢放緩,“我還知道你沒媽,我也沒媽,我還沒爸。我爸抗美援朝的時候犧牲了,我媽跟部隊去修寶成鐵路,也犧牲了。
他們都說我是烈士遺孤,說這可光榮了,我不覺得有啥可光榮的,我連我爸媽長什麼樣子都沒記住,光不光榮跟我有啥關係?我跟我爺爺過。”沈國棟把周晚晚抱得緊了一點,像周陽一樣用一隻手護住她的頭頸,有點像抱一個小嬰兒,“我聽說你因為沒媽差點兒餓死你,沒事兒,沈哥哥以後給你好吃的,你再也不會捱餓了。”
周晚晚靠在沈國棟的肩膀上,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酸酸的。沈國棟的身世聽著可憐,可也沒有自己兄妹幾個可憐,他至少還有一個靠譜的爺爺,有優越的家庭環境,能健康成長,還能走到哪裡都稱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