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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準備,從磚瓦廠建成那天起,就把人事和財務這兩塊都交給了老隊長,他自己一點都不肯插手。
要用人了,就找老隊長要,只要能幹好活,老隊長派誰來他都沒意見;賺了錢了,就都交給老隊長分配。他只把帳做得清清楚楚,錢是平分給大家還是做集體儲備金,他一概不管。
老隊長不是不明白周陽的顧慮,主動把最容易引起爭議的兩塊管得滴水不漏,他多年積威,又為人正直從不徇私,讓隊裡的一些人想挑事兒都挑不起來。
周陽躲開了麻煩。又給隊裡帶來了巨大利益。威望驟增,幾乎全隊的人家都來給小十二“下奶”了。
周陽收下大家送的禮物,把他特意讓周晨幾個從省城帶回來的糖果、糕點、罐頭分給大家。卻對一些人希望把自家人送去磚瓦廠幹活的事避而不談,“誰去幹活兒老隊長說了算,我都聽他的。”
去磚瓦廠幹活,在隊裡的分紅之外還有一份不少的工資。每個月都是現錢,這對從來沒有機會賺現錢的農民來說。簡直就跟城裡人差不多了,大家當然都搶著去。
連周春發也帶著周春亮過來找周陽,希望能安排他們去磚瓦廠幹活。
兩個人都穿著露著黑灰色舊棉花的破棉襖,佝僂著身體畏畏縮縮地不敢看人。
周春亮也不坐。靠著牆根蹲下來,一句不問剛剛出生的周十二,更不看周晨幾個孩子。一如既往地冷漠。
只是看見周十一手裡的點心,才低著頭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你奶牙口不好,還沒吃過這麼好的城裡乾糧……得先顧著老人,哪能這麼慣孩子……”
沈國棟抱著周十一就走,要不是周陽還得在這裡住,不能做得太絕,他真想把周春亮拎出去踹大雪殼子裡埋上!
周晨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把周春亮冒著濃重刺鼻菸味兒的大煙袋鍋子拿走放到外面窗臺上,“別在屋裡抽菸,家裡還有沒滿月的孩子呢。”
“你們小時候可沒這些講究。”周春亮還是自己嘀嘀咕咕,誰也不看地自言自語。
“我們的心沒那麼硬,可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受那種苦!”周晨要不是為了陪周陽,也早就走了。
雖然早就不再在乎周家人,可是每次看到周春亮想跟他們擺父親的姿態,即使知道他是痴人做夢,也控制不住讓人要生氣。
周陽冷淡卻堅決地拒絕了他們,沒給他們任何糾纏的機會,很快把他們送走。
兄妹幾個相視而笑,誰都不再提一個字。所有的失望和苦難都被他們拋在了周家,現在已經沒什麼東西能再影響他們的生活了。
大年三十,一家人開始歡歡喜喜地過年。周晚晚帶著周十一貼對聯,掛紅燈籠,佈置家裡,沈國棟跑前跑後地幫忙,又要做苦力又要護著他倆別摔著碰著,忙得不亦樂乎。
周晨和墩子在廚房準備年夜飯,墩子不會做菜,可給周晨多年打下手的經驗卻誰都比不了,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下手打得比大廚沈國棟還到位。
周陽專職伺候月子,他和石雲都沒有長輩,別人再想照顧也都有自己的事,從周十一開始,石雲坐月子就都是他照顧。
“整整一個月,他就沒讓我們娘倆沾過一滴生水。”石雲曾經跟石雨和孃家人提起生周十一時的事,眼裡都是滿足幸福。
吃過下午的團年飯,周晨和好除夕的餃子餡兒,外面的天色也黑了下來,看著穿好大衣圍好圍巾眼巴巴看著他的周晚晚和周十一,周晨不用催,很痛快地揮手,“走,看冰燈去!”
沈國棟吃過晚飯就跑回房間待著,後來趙小三兒和趙小四兒也鑽進去不出來,墩子叫了他們兩聲三個人才急匆匆出來。沈國棟摸了摸周晚晚的大衣和圍巾,又給她戴上一個大口罩才放她出門。
今年因為有磚瓦廠的收入,生產隊有了底氣,這個年過得非常紅火。在生產隊的院子門口掛上了大紅燈籠,打穀場上凍了大大小小几十個冰燈,老隊長第一次沒心疼錢,讓給每盞冰燈都通上電燈。
屯子裡的人幾乎能過來的都過來看熱鬧了,大人歡聲笑語,小孩子們提著自制的小燈籠在冰燈之間跑來跑去,偶爾還有調皮的小孩子忽然點燃一顆小鞭,噼噼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向陽屯裡已經幾十年都沒有這麼熱鬧了。
國家在經歷著巨大的變革,一輩子與土地為伴的農民沒有那樣的大局觀,感受並不強烈,可是他們的生活卻在迅速地變好。
這些都很具體地體現在年夜飯桌上的大肉、孩子們身上的新衣,還有大家眼裡的笑意上。
想起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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