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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不舒服的哼了一聲,在他懷中動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姿勢。晏長庚不願讓別人看見她的臉,伸手理了理她的兜帽,只皺了皺眉頭道:“少廢話。”
老頭摸了摸鬍子,將手指搭在了沈昭昭的脈門,看了眼晏長庚緩緩道:“戾氣太重。”
年紀輕輕就這麼大的戾氣,真不知道懷裡抱著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珍寶。
過了一會,老大夫松開手道:“從脈象上來看,倒是沒什麼大礙,大約是心神散亂受了什麼驚嚇所致,我開些退熱安神貼,吃了就當無礙了。”
晏長庚取了藥,抱著沈昭昭找了家還開著門的客棧,要了間上房,便讓店小二去替他煎藥,準備給沈昭昭餵了。
誰知道,藥送到沈昭昭嘴邊時,她突然皺了皺眉,雖然眼睛還沒睜開,卻已經是一副十分抗拒吃藥的樣子。
晏長庚無法,只能耐著性子哄道:“吃了藥便不難過了。”說著將藥喂到了沈昭昭的嘴中。
沈昭昭躲避不開,被餵了一大勺,幾乎一下子就全吐了出來。她難受極了,皺著一張臉睜開了眼睛,有些委屈道:“你給我吃的什麼啊。”
見她醒來,晏長庚稍稍鬆了口氣,因此語氣倒是比之前要緩和了一些:“退熱藥,吃了便好了。”
沈昭昭又是氣憤又是難過,惡狠狠道:“晏長庚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了算了,給我吃那麼苦的藥!”
她眼波橫過來的時候,晏長庚放下勺子,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側臉:“不難受了?”
沈昭昭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激的眼角都有些泛紅,警惕的瞪著他道:“難受!我難受的快要死掉了,你現在讓我更難受了。”
“還在燒,要把這個藥吃完。”想到剛剛的觸感,熱度還沒有完全退下去,晏長庚將藥碗遞到了沈昭昭的面前。
沈昭昭看了一眼道:“我不吃。”
“不吃也要吃。”晏長庚不給她商量的機會。
沈昭昭梗著脖子:“你為什麼會給我吃這種藥,我築基後已經辟穀了,凡間的吃食不適合我,吃了這藥只會壅塞在我的體內成為沉痾。”
“你也知道自己已經築基了?”提到這茬晏長庚反而頗覺好笑,“一個築基修士竟然會像普通人一樣風寒發熱,嗯?沈昭昭,你有什麼好說的?”
沈昭昭一時語塞,晏長庚則乘勝追擊:“吃了。”
“不要,”沈昭昭搖頭,脫口而出道,“你帶我回玄光宗找到我爹後,就什麼都好了。”
她搖頭的同時擺著手,卻沒有留神到正在那時晏長庚將藥碗遞了過來,手指碰到碗沿,毫無懸念的,“咣噹”一聲藥碗從晏長庚手中脫落,砸在了地上,黑色的藥汁鋪撒了一地。
晏長庚的臉色陰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沈昭昭。
沈昭昭也有些愣住了,她雖然不想喝藥卻也沒有任性到要把藥碗砸掉的意思,因為做錯了事情,再看向晏長庚時就顯得格外小心翼翼:“我不是故意的……”
她以為晏長庚是因為自己砸了碗才沉下臉來。畢竟這也很容易理解,將心比心,換做要是自己辛辛苦苦煎了一碗藥卻被病人給潑了,也會覺得不悅。
晏長庚卻似乎沒有將她的內疚放在心上,只是瞥了一眼地下的藥汁道:“我去叫人再煎一劑。”
“晏長庚!”聽見他這麼說,剛才的愧疚轉瞬無影無蹤,沈昭昭惱了起來,他怎麼對這碗藥這麼執著?潑了一碗還要煎?簡直沒完沒了了。
眼見著晏長庚轉身就要走出去,沈昭昭怕他真的又端一碗上來逼著自己喝,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可畢竟人還在燒著,腳剛一沾地就一軟,忍不住向地下撲去。臨摔倒前,她一把抓住了晏長庚的袖子,栽到了他的腳邊。
“撲通”的響聲,倒是聽的人膝蓋都忍不住隱隱作痛。
“不要去,我不喝藥。”晏長庚沒有伸手接住她,她摔得有些狠了,好半天才拽了拽晏長庚的袖子,抬起頭小聲的提議。
晏長庚背對著她,直到這時才轉過頭來,俯下身子,直視著沈昭昭道:“你想讓我送你回玄光宗?”
沈昭昭遲疑了一下,沒想到晏長庚會突然說到這個話題。不過按理來說,確實是該回去了。沈泠本來的意思,只是讓他們出來避避風頭。等玄光宗這陣子事了,就回到他身邊,這樣沈泠也安心些,父女二人畢竟不可能一直分開。
“不是送我回去,是我們一起回去。”這樣想著,沈昭昭回答。
“沈昭昭,”晏長庚幾乎立刻就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