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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來了小太監多點了個炭火爐,梁荷頌打算讓厲鴻澈再休養了半日,再與梁書敏姐妹對簿公堂。
厲鴻澈昏睡在床上,十分安靜,眉眼中還流瀉出一股冷傲之色。不得不說,皇上真是個很冷淡寡情之人。梁荷頌看了看手背上淺淺的傷痕,還有虎口的繭子。他連自己都不疼惜啊……
看著他兩頰蒼白如紙,唇上也因發燒乾裂了四道口子,梁荷頌心疼死了——心疼自己的身子……日後定要好好提醒他,好好保養她的容貌、身子。莫要日後各歸各位了,他已經把她貌若桃花的身子,弄成蔫兒巴巴的老婦了。
方才,皇上說,他根本就沒有下旨賜毒…藥!那就是說,她梁荷頌就不是被賜死的!而是被人藉著聖旨的名義害死的!
猜想,那處心積慮害死她的人,定然會偽裝作是她畏罪自殺,扛下弒君的罪名!
真是好狠毒的陰謀!梁荷頌心中有氣。
記得當時,梁書敏買通了安公公來灌她的藥,踩著她的手指,辱罵、踢打,簡直如同發怒的畜生、野獸,肆意在她身上發洩怒火。而後,她親口承認,就是她在口脂裡下毒,害她的。灌了她藥,她那詭計多端的大姐梁書蕙,匆匆忙忙地來將她叫走了。
真是梁書敏嗎?
可是細想又不對。梁書敏害皇上幹嘛?而且,她能想得出這麼複雜的陰謀嗎?就算破天荒聰明瞭一回,那也得有那膽子才行。
梁荷頌思索著,總覺得事情不太簡單。
“喵……”
這時,一聲貓兒叫從窗戶縫裡傳來,梁荷頌忙跑去開啟窗戶,果然看見先前那隻黑貓兒,去而復返。
“貓……貓前輩?你,可是知道些什麼?”梁荷頌實在不知道喊它什麼好。
黑貓兒在原地轉了一圈兒,偏偏拳頭大的毛茸茸的腦袋東瞧了一眼之後,又西瞧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聽不懂似的不太理會。
這樣一看,它又像只正常貓兒了。梁荷頌正納悶,便見不遠處有兩個太監匆匆走過。不,它不正常!它知道躲人!
“咻”一下,黑貓兒躥上窗臺,從她胳膊下的縫隙擦過,箭似的躥進屋子。那身手,怎叫一個敏捷了得!
梁荷頌全然沒想到這貓兒會躥進屋子來,措手不及,卻又不敢聲張。 “怕什麼,你比我高大魁梧那麼多,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細聲細氣的聲音說著話,聽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梁荷頌注意著這黑貓一舉一動,緩緩靠近。“貓兒前輩,你之前說,是你救了我?”
戒備地瞪了瞪梁荷頌之後,黑貓眯了眯眼睛,沒那般戒備了,那模樣倒像是犯困似的神情,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乾淨爪子上莫須有的灰塵。 它愛答不理的。
“貓前輩?”梁荷頌又喚了聲。
她這一聲立刻惹來黑貓圓眼一瞪。“什麼‘貓前輩’,哀家乃先帝賢妃,你一小小七品才人,還不快給哀家行禮參見!”
“……”梁荷頌驚於它前半句,後無語於它後半句。她竟然知道她是梁才人,而不是皇上!以及,想她堂堂七尺男兒(嘶,似乎哪裡不對),居然對一直對一隻貓畜生下跪行禮,豈不是太……
貓兒長呼呼的身子轉了一圈兒,掉轉頭將尾巴和屁股對準梁荷頌,旗杆似的尾巴末梢那段兒搖了搖,作鉤狀。“罷了,好歹你也頂著皇上的身子,若是讓人看見也不好,哀家便大人大量免了你的禮吧。”
“多謝貓……太妃娘娘體恤。” 瞟了這貓太妃的“菊花”一眼,梁荷頌心下計算道:先不惹它,總感覺它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它說的先帝,是之前的穆赦帝,還是舜熙帝?
梁荷頌想了想。穆赦帝應該沒有賢妃,只有舜熙帝才有。而且舜熙帝這賢妃是個手段極其狠辣的人 ,當年叱吒後宮,連皇后都要讓她三分!後來,卻死得極慘,落了個死無全屍、燒做飛灰的場。至於是什麼原因死的,她到不清楚。只是隱約聽聞,在這後宮中“賢妃”二字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總之,她先靜觀其變。
梁荷頌搬來椅子,放在烤火爐邊,貓太妃輕身一躍跳上去,轉了一圈兒似審視乾淨不乾淨,然後才爬下,烤火。
“算你還有眼色。”貓太妃道,“哀家知道你心底一定在奇怪、看輕哀家這肉身。”
“不敢不敢,太妃娘娘。”若是讓人看見她梁荷頌對一隻貓恭恭敬敬的喊太妃,別人定會將她認作瘋子,丟進掖庭宮去。
“想哀家當年何等的榮寵顯耀,卻不想慘遭橫死,落到而今這個地步!若哀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