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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如今後宮主事的淑妃昭妃,更不去覲見兩位太后,倒是直接跑到我這兒來了。”
蕭阿妧眉間不易察覺地一跳,卻又斂住了,“你將要下嫁的是她的兄長,她大約也是關心你。”
端敏冷笑道:“這話嫂嫂信?若真是關心本宮,為何來了以後三番兩次詢問本宮簡親王爵位一事?怕是他們覺得爵位落入他人之手,本宮這個和碩端敏公主就是一個無權無勢,可以任他們隨意欺凌的和親工具!興平姑姑怎麼成這樣的?她是太皇太后的親生女兒,可都被蒙古那群蠻夷秧子弄成現在這幅樣子!”
端敏的眼中落下了兩顆淚,她擦擦眼淚,繼續說道:“你是我皇帝哥哥的淑妃,宮裡面那麼多妃嬪,只有你我叫你一聲嫂嫂,連赫舍里氏我都是直接叫她皇后的,因為我信任你。”
蕭阿妧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並非來勸你,我只是來陪你說說話,談談心。”
她直言道:“皇帝哥哥這般待我,我為何還要替他去和親?替他撫蒙?”
蕭阿妧說:“還記得嗎?額駙是你自己選的,就算和皇上鬧彆扭,也不該與額駙生氣。”端敏定親時還是順治那朝,當初科爾沁王公入京覲見,順治有意將端敏撫蒙,卻讓端敏自己擇婿,端敏便在眾多的王孫公子裡面選擇了和碩達爾漢親王滿珠習禮的長孫班第。
端敏目光一滯,當初選擇班第是因為他的家族強盛,他祖父滿珠習禮是太后的兄長,又是皇阿瑪的岳父,還是皇祖父的女婿。當時七歲的她已經懂得了察言觀色,也懂得了為自己的一輩子考慮,所以她才在眾多的王孫公子中選擇了和她年齡相仿的班第。
“我要是出嫁了,我額娘怎麼辦?”
“喇布是杭式所出,杭式那個賤人與我額娘素來勢不兩立,她的兒子繼承了爵位,我額娘該處於什麼地位?昔日踩在腳底下的死對頭如今要爬到她的頭上來,一個小小庶福晉所出賤種奪走了我弟弟的爵位。”端敏氣的顫抖,指著門口就罵道:“皇帝哥哥糊塗,他只為了他的江山考慮,我呢?他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在蒙古,身後沒有依靠的日子該怎麼過?”
“端敏!”
蕭阿妧怒喝喊出了一聲。
這是她第一次對端敏發脾氣,端敏登時被震在當場。
蕭阿妧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端敏,我知你心中不忿,但這又能怎麼樣?難道要讓簡親王一脈徹底無人繼承嗎?皇上最是疼愛你這個妹妹,他冊封簡親王的時候想必也是為了你考慮再三,爵位的繼承按理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你還有一位長兄,皇上為何不立他,反而立次子?喇布怯懦,從不敢違背嫡福晉的命令。”
“況且就算簡親王是庶福晉所出,但是嫡福晉尚且還在,王府裡面就沒有庶福晉說話的餘地。”
再說嫡福晉在王府裡面叱吒風雲幾十年,地位牢不可破,哪是一個小小的庶福晉能動搖的!
“喇布一向耳根子軟,若是杭式教唆喇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蕭阿妧說:“只要他們做出什麼事,第一個不放過他們的就是皇上。”
“這些你仔細想想,端敏你自小聰慧過人,這其中關鍵想必一想就通,若想不明白,便直接去乾清宮問皇上,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談。但是……”蕭阿妧頓了頓,遲疑道:“我最憂心的是你,蒙古這麼遠,來往送封信就算快馬加鞭也得一個月的時間,你若是有了什麼急事,恐怕也是鞭長莫及。”
“呵!”她嘴角一彎,自嘲道:“有什麼可憂心的,皇帝哥哥都不管我的死活了,大不了便歿在蒙古,又或是過興平姑姑和柔嘉姐姐那般的日子。”
端敏口中的興平姑姑是孝莊所出,長公主幼年下嫁她親孃舅吳克善之子弼爾塔哈爾。在蒙古科爾沁生活了近十五年,因額駙去世才被接回宮,聽說公主剛回宮的時候整個人都瘦成了皮包骨,臉上顴骨清晰可見,就剩下一張薄薄的麵皮,因為常年的日曬風吹,面板變得乾枯黑瘦,哪兒還有一朝公主的樣子,雖然回到了京城,但是長公主卻開始深居簡出的日子,好幾次太皇太后提出想要給長公主再擇選一位額駙,卻都被長公主給婉拒了。長公主與額駙在一起十五年,可聽說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長公主膝下並無子嗣,如今就一個人住在京郊的固倫公主府裡,逢年過節也難得見上一面。
至於柔嘉姐姐,在蕭阿妧看來,過得那就更慘了!
柔嘉和端敏一樣,也是先帝收養的女兒,和碩柔嘉公主是安親王嶽樂次女,因為要安撫三藩,年僅六歲的時候柔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