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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秒鐘過去。
三秒……夏洛克的手心冰涼。
……
一分鐘過去了。
醫院門口掛號,擁抱,人來人往,一切正常。
沒有炸彈,沒有焰火,沒有歡呼,也沒有哀嚎……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發生。
☆、第125章 只差一步
早上七點十五分,聖瑪麗醫院。
長長的走廊彷彿沒有盡頭,一扇一扇的病房門從身邊掠過。
婚紗上長長的墨綠色絲帶,拂過走廊邊鬱鬱蔥蔥的石楠葉,和大朵淡粉色的薔薇。
……薔薇開花了。
醫院一樓安安靜靜的,遠處有黑人小女孩在唱歌,歌聲穿過花園裡的樹枝,迴盪在走廊的門柱之間。
那是來自古老非洲的音樂,和販賣黑人奴隸的船隻一起,從鮮血和死亡裡,低吟出聲。
……
路德維希光著腳,鞋子在騎摩托時已經脫掉了,粗糙的大理石地面磨著腳心,傳來的疼痛卻是模模糊糊的,像來自意識遙遠的深處。
……為什麼道路這麼長?為什麼一直跑不到頭?
肺葉和心臟一起灼燒,能燒到什麼時候?
電梯一層層,磨磨蹭蹭地到了五樓。
路德維希還沒有跑到安和的病房門口,就看見有護士推著一車的器具,從病房裡平靜地走出來。
護士慢慢從她身邊經過……明明剛剛還在奔跑,現在卻覺得從頭到腳都被浸在水裡,*的。
忽然就忘了,該怎麼走路。
護士漠然地掃過她身上穿的婚紗,眼神並沒有多做停留,推著推車,鈴鈴鐺鐺地走遠了。
……
病房裡還有聲響,醫生還沒有走完。
路德維希推開門,一個年輕的內科醫生正把針頭從艾瑞希的手臂上□□。
一縷鮮紅色的血,從他蒼白的手臂上慢慢地流出來,蜿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被醫生用毛巾抹掉,又流了出來。
窗外有小鳥在啾啾地鳴叫……歌聲從鮮血和死亡裡,低吟出聲。
安和還在床上,蓋著一床白色的被單,安安靜靜,無知無覺。
薄薄的晨光籠在他臉上,淡得,彷彿要消失。
血液離開他的身體,溫度遠離他的手心……而他躺在那裡,一聲不吭。
……
路德維希站在病房門口,沒再往前走。
風輕輕吹過,窗戶不知誰全開啟了,窗簾被掀起,輕薄的白色紗簾起起伏伏,拂過床頭櫃上快枯萎的百合花。
……
年輕的醫生收拾好器具,抬起頭,是德國人的面孔。
他看向路德維希,淡淡地說:
“你是艾瑞希…波西瓦爾先生的什麼人?”
她抬起頭:
“家人。”
醫生把聽診器摘掉,放在大褂口袋裡,朝她走來:
“據我所知,他並沒有提交過任何家人的相關檔案,所以你需要向醫院提交合法的身份證明才能把他帶走,這是程式。”
路德維希抓著門框,點點頭:“我知道了。”
醫生例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一句:
“請節哀順變,小姐,還有請注意一下你的裙子,你的腿恐怕在流血。”
……流血?他才在流血。
路德維希看著安和的臉……他的臉逆著光,她看得不是很清楚,於是又往前走了兩步,卻在快走到床邊時,停住了。
“醫生。”
她忽然問:
“他確切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確切時間?”
年輕的醫生看了看鐘:
“死亡過程沒有持續很久……七點五分脾臟開始出血,七點十三分心臟停止跳動,七點十四分確認腦死亡。”
路德維希站在床邊,一動不動,就像一個筆直的,寂靜的影子。
醫生見多了這種場面,看她良久沒有出聲,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
掛鐘沉默地停靠在牆邊,無論病房裡住著誰,或康復或死亡……它都一視同仁,滴滴答答地往前走。
……七點十四分?現在是七點十六分。
原來生和死,差的就是這兩分鐘。
七點十六分,貝克街。
雷斯垂德死死地盯著螢幕:
“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