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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友一噎,他知道江潮歪理多,“你別想錯了,安溪當初嫁給你那是她自願的?”
堂屋裡穿過了一陣穿堂風,江大友的臉藏在煙霧裡,兩個人之間不似爭吵的爭吵以江潮的笑容結束。
“爸,我的初衷不是為了說服你什麼,只是想告訴你別把你兒子想的太低,從一開始我就沒覺得自己比別人差什麼。我知道你的不自信是因為不能給我們拉高起點,但我一直知道父輩能給的榮耀其實有限,真正要倚靠的還是自己。讓安溪參加一方面是圓了她的夢想,一方面我不想一輩子被束縛在黃土地上。至少給我在大舞臺拼搏一把的機會,你給不了我和我哥的起點,我能給我的孩子,雖然前程還是要靠他們自己去拼,但至少能讓他們的路走地更輕鬆一點。”
心思被揭穿後,江大友怔愣住了。他今天才發現他似乎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兒子,以前以為他只是比別人腦子靈活一點。但一直以來他卻從來沒有正式過這具身體之下所隱藏的野心。
他喉嚨哽住了,胸腔裡有一股熱情在激盪,不過熱情被現實澆地冰涼。
“潮子,不說咱祖輩的命運和田地息息相關,就說現在的政策也不允許你走出去啊!”
“其實你應該看地最透才對,因為你和上面傳達的政策聯絡的最緊密,只是你一直不願意去想而已。爸,今天和你說這番真心話,其實就是想告訴我會和安溪一起走出去,但是三水村是我的根,根要是斷了,樹就死了。”
江大友沉默了半晌後,擺了擺手讓江潮出去了,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拿這個兒子沒辦法,你說他要是像江波那樣多聽話一點,也省得他們瞎操心了。
江小梅的房間有些偏暗,陽光只落了一半從窗邊投射進來。鋪著花被子的床上,兩個小傢伙穿著短衣短褲,敞著肚皮躺在床上呼呼地睡著大覺。
安溪臉色微紅,是剛剛在外面被太陽曬的。
“嫂子,你和爸說得怎麼樣了,他同意你去參加高考不”,江小梅問道。
其實她還挺想讓她嫂子能參加高考的,像她這樣的文化人就該進大學的。而且她人還那麼好,教她那麼多東西,讓她也有機會和大學沾上邊。
安溪笑了笑,“你哥再談呢!他那麼厲害,只要他辦的事情能有辦不成的嗎?小梅,還記得橢圓的面積是怎麼計算的嗎?”
“橢圓面積S=πab……”江小梅又絮絮叨叨給安溪念起公式來了。
“嫂子,你說你和我哥感情怎麼那麼好呢!真羨慕你們,我就從來沒見你們為什麼事情臉紅過。你和我哥有為什麼事吵過架嗎?”公式背煩了,江小梅盤著腿坐在安溪身邊,一臉八卦地問道。
“吵架啊!”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每次意見不合的時候都是江潮讓著她,似乎真的沒吵過什麼架。
“忘記了,好像有吵過,好像也沒吵過。”安溪搖了搖頭。
她心頭有些甜絲絲的,江潮是她見過最會體貼人的男人,他真的把她的一切都照顧的很好。她忽然覺得有些丟臉,江潮把她慣得像個傻子一樣。
“嫂子,我跟你說了你別笑話我,我以後也要找個像我哥那樣的男人。”
“笑話你做什麼?”不過像江潮這樣的男人是真的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安溪拍了拍哥哥的小肚子。
哥哥和爸爸的五官很像,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江潮的種。
和江潮的那一番深談以後,江大友徹底拿江潮沒辦法,最後也算是預設了安溪考大學的事情。
“考大學?”聽了丈夫的話後,餘秀麗也是一愣,“大友,你是說讓安溪去考大學。”
“這不是沒辦法嗎?公社那邊給了硬指標,一定要每個大對都推出一個人去參加考試。現在壓根就沒人來找我報名,不讓安溪去頂這個指標,難道你還想去。”
“可是安溪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她現在還要照顧兩個孩子呢!”餘秀麗不確定地說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村裡人會怎麼說,安溪她是從城裡來的知識青年。隔壁縣就有一個結了婚的知青青年,說是要參加高考,大家都說他考出去了,肯定會拋棄鄉下的妻女一去不回的。”
江大友瞪了她一眼,這事他能不知道,只是他還能管到江潮的事情去。“這話要說跟你兒子說去,人要他媳婦參加高考的。,你有什麼辦法。”
“爸,我也要參加高考”,聽著江大友和餘秀麗兩人的交談,江小梅弱弱的舉起手。
“走走走,一邊去。你又跟著瞎湊什麼熱鬧,就你這文化水平,就別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