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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東鄭重地說:“鎮上又一個男子失蹤了,我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否則村裡就再沒向個男丁了。我們需要一起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丁戈說:“好啊。但為什麼不向政府報告呢?”
“現在天降紅雨局勢動盪,政府知道了,軍隊一來會把鎮子翻過來,再一把火把林子也燒掉。”
丁戈說:“燒掉不更好,妖怪不也燒死了?我看你是為了財寶吧?你進去不是找人而是找寶。這裡每一個人都是。”
鎮長面帶尷尬地說:“我們動身吧。”
丁戈一笑了之。
森林的外層是一片灌木區,再就是長滿紫苜蓿和白木的淺草區,緊接著便是眾多一胞所生盤根錯節的大樹,與黃昏時分的蒼茫霧靄融在一起。遠遠有一條水色渾濁的湍急河流發出汩汩的誘人聲響,綠褐色的大鰻鱺與藍綢般的翠鳥遊弋其中,時不時拱起一頭水狸的背脊。林中的野鳥很多,赤頸鳧與鷭,各自分作一堆,搶食著剛捕到不久的金歐鮊。
這裡像是從未受過紅雨侵蝕一般,充滿了勃勃生機。
陰暗的林中總是浮動著無數燃燒著的眼睛,似乎不像是動物的。眾人彷彿踏進很久無人涉足的古代歐洲戰場,雖然眼前的景色綺麗,但仍然深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縈繞其周。隨著遠處高聳參天的樹枝上忽然疊滿了伴著地面滾滾沙塵而起的鳥群,一大隊歐洲鹿和野羊相繼經過,然後是一頭毛茸茸滾肥的黑熊,發出低沉的嗥嚎。眾人不由自主地端起槍,也許是看到人太多,熊敵意地揚揚頭顱,轉身很快地跑開了。樹梢上的蝰蛇正吐著毒芯,纏繞在與之頗為相似的枯藤之間,覬覦著鳥和樹蛙。而潛在灌木叢後仿若一塊灰布的春田狐一家也在窺伺著老樹根裡的幾隻山兔。總之森林也和人類社會一樣,處處充滿了詭詐與危 3ǔωω。cōm險。
越向裡走,景色越發陰險起來,動物變得愈發稀少,像是有一雙邪惡之極的眼睛從蒼茫的迷霧中俯瞰著佈滿罪惡種子的大地以及罪惡本身———人類。海綿狀的地面突兀起腐爛的殘枝斷木,樹皮上頭飄掛著喪葬黑紗般的苔蘚。城堡隱含在溫柔的霧氣中,更顯得神秘莫測,而不論眾人怎麼走,似乎都與它保持相同的距離。也許他們並沒有回到原處,但城堡幾乎詭密地像生了腿一樣總是恍若隔世。走了大約兩個小時,仍然搞不清楚究竟處在森林的什麼位置。
鎮長有些焦急:“我們必需留下記號,否則出不去。”
丁戈不以為然地說:“用不著,你留了記號也未必出得去。以前有人在林子裡迷了路,後來發現了腳印,就隨著腳印走,你們猜怎麼啦?腳印是他自己的,怎麼走也走不出去,活活給走死了。唔,這話把我自己也給嚇著了。”
這話更使林子邊緣的眾人毛骨悚然。
“而且有人說指定一棵大樹為路標走出去,這方法是不對的。往往會走回來,你就算用記號把它做成聖誕樹也沒用。”
鎮長問:“這是什麼原因?”
丁戈說:“簡單啊,在林子中人無法正確走出直線的步子,總是偏彎一些,經過一定時間,越走越彎,最後會匯成一個圈子,轉到原地。所以這跟妖魔鬼怪沒什麼關係。”
杜馬問道:“那40年前的獵人事件是怎麼回事?”
丁戈聳聳肩說:“你們不是說那獵人當時已追逐著一頭鹿嗎?說不定那壓根就不是鹿。這片林子有個什麼狗熊豹子,那不是很正常嗎?”他又頓了一會兒,對迪安道:“戰鬥英雄,如果是個黑人或印第安人在林子裡迷路或是給什麼吃掉了,你們大概不會很驚訝吧?”
迪安忿忿道:“你怎麼能拿我們跟黑人相比?”
“黑人就不是人?”
迪安叫道:“別走題!現在要討論的不是黑人!”
驀地一聲慘鳴,巴克仰躺到地上,肥胖的身軀在草坪上來回滾動,揚起一片灰黃的塵埃。
“怎麼啦?”鎮長俯下身,麥茜將醫藥箱開啟,取出藥品和紗布。丁戈看著巴克手背上腥紅的斑點,愈來愈多。麥茜不悅地喊道:“還發什麼愣呢?來幫忙!”
“被蜘蛛咬了┅┅”巴克痛苦地擠出一句話。杜馬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一隻八腳黑色蟲子向草叢裡竄去,於是抓起槍托,狠狠砸去。
丁戈正打算拿藥,見此情況大喝一聲:“住手!那不是蜘蛛!”
杜馬也慘嚎一聲,那怪蟲已撲到他的臉上,八肢張開,將整張面盤罩住,迪安和丹東持刀要衝上去,丁戈迅速抓起兩塊石頭分別擲出,正中兩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