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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羅伊讚許地補充道,“將來必定也還是這樣。”
“我看我們還是先去幹活吧,少說大道理!”
鍾豪一愕:“幹活?怎麼……你們找到工作啦?”
“我們的工作就是騙和偷。”六個人似乎全都很自豪。
“用孟德斯鳩的哲學觀點來解釋的話,就是為了促進社會經濟流通,加快人才市場的開發和利用。”
鍾豪再度訝然,猶地問:“羅伊……你不是說你沒讀過書嗎?”
“這是聽人家說的。”羅伊目光閃爍,神秘地微笑著,“我真的找到工作了。今晚我帶你們去聽人家演講。”
六個人疑惑不已而又充滿好奇與刺激的雙重心理,打量著身旁的佇立者們,他們很明顯分屬於不同的職業,這僅僅是外形衣著的簡易區別,然而卻都是社會最低的階層一員。所謂“職業”已成為過去,他們分屬各個礦廠工地、紡織廠的工作服已經破舊不堪,有的人甚至衣不遮體,襤褸凌亂。但他們的眼神中卻明顯充盈了一種相同的信仰,這使他們能夠牢牢地聯絡在一起。
“我們是新人,這是我的夥計們。”羅伊向大家介紹道,眾人的目光略有震驚之意,因為他們想不出流浪的失業者為什麼臉上還有快樂的樣子。
“這裡是貧民窟吧……”祖爾饒有興致地抓著亂如雜草的毛髮。
一位少女從人群中走出,朗聲道:“我們是政界團體NO,我是主席克羅蒂婭。”
“政界團體?那是什麼?”
“這裡所有的人都跟你們一樣,無父無母……”
鍾豪心裡一陣痛楚,很快化為滿腔怒火。
“……無父無母,沒有工作。我們就是一群社會底層的人們。”克羅蒂婭說道,“我們要爭取自己本應有的社會權利。”
“我們如果參加你們的什麼團體,”達辛頓問,“是不是就等於找到了工作?”
“只有個先後問題。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向政府要求滿足我們階層的生活需要,首先是公平待遇,即足夠的與工作大體相稱的工資和福利待遇。”
“你們乾脆起來暴動算了!”索沙撇嘴道。
“不是那樣簡單。我們的組織不斷受到政府軍隊的鎮壓,還被逮捕了許多會員。”
“這與我們毫不相干,沒興趣。”
“你們現在回去,又能撐幾天?”克羅蒂婭不緊不慢地反問道,“想想看吧。咱們窮人的唯一下場就是曝屍街頭,沒人關心沒人可憐。”
“你的話已經說明你非常反動了。”鍾豪試探著問:“你一定考慮過暴動吧?”
“發動革命不容易。由於人類社會長期的不公平,人們總因為地位不一致而利益不同,而也正因為利益不同才團結不到一起來,這才使得統治者有機可乘,分而治之,各個擊破。”
“不錯,像四年前的雲頓大罷工……”
“雲頓正是家父。”克羅蒂婭接過他的話茬,“我們窮人有個共同使命,就是使社會均等,人人平等。”
“那是不可能的,人永遠不會平等。”
“的確,按人們現在的思想境界和覺悟高度是不可能,但我們的思路必須放寬一些,這樣才能考慮到一般人難以想象的事。”克羅蒂婭頓了頓,接著說,“必須想辦法使之變成可能。人生活在腐朽的社會中,決不能像魚一樣沉默地甘心去忍受它,也不能一味地抱怨它,而應該竭自己所能全力去改造它。”
康迪不愛聽大道理,長期的貧困生活令他一向實際:“你就不能別老朝天放空炮嗎?講講具體的、能讓我們有飯吃的事。”
“我們要不斷地發動示威遊行與演說,逼迫政府向我們妥協,作出一些適當的,可行的讓步。”
“嗐!太天真了,你太天真了!”祖爾晃著流星錘般的圓腦殼,“政府難道空等著你起來示威嗎?他們會血腥鎮壓的!”
“這就需要更多人參與這項神聖的事業,你們將會成為我們的一員。……當然你們不願意我也決不勉強。我何苦把本來勉強才夠分配的食物再做一次更少的分配呢?你們自己考慮。”
“好,我留下。”羅伊說。其餘六個兄弟見他答應得挺爽快,也就不再躊躇不決,畢竟加入還會有飯吃,不加入只有餓死街頭,至於什麼主義不主義,神聖不神聖,他們懶得理會,也理會不透。
“也許我們會輸得很慘的,”克羅蒂婭自信地笑著,“但真理是永遠不會滅亡的。請不要再做悲觀主義者吧!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