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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繪多少吃了一驚,但很快恢復了以往的鎮定,並露出一慣清純自信的笑容,緩步走過來,輕輕地說:“哦……是片山同學呀。
片山不住地點頭,臉上顯出欣喜的笑,因為本校的男生能被桐繪記住名字的並不多。
“你剛才……都看見了?”紀秀一步步向他靠近,笑得越來越甜。
片山不住地點頭,說話時臉開始大幅度痙攣:“是,是啊,為什麼……為什麼要……要,啊……這麼做?”
紀秀把食指放到唇邊,“噓”一聲,吹氣如絲,片山頓時感到一股淡淡的芳香,心裡有說不出的快活,又用力點點頭。他看看黑板上的內容,已經被擦得一乾二淨。他陡然想起一週前那天上午的晨會,校領導就近來國家新聞追蹤節目接連不斷的邪教慘案提出這次黑板報的內容,以“校園拒絕邪教”為主題。桐繪不僅學習成績優異,繪畫方面也有天賦,每次都積極參加班裡的課外活動,為班級爭得不少榮譽,可這次卻無論如何都不參與了,這本來就是很令人奇怪,而今晚她的這種舉動更顯得波譎詭異。
桐繪似乎看出了片山的想法,湊到他跟前問:“哎,你知道我在幹什麼呀?”
“擦……擦……”片山還未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黑,後腦勺被重重一擊,就人事不省了。等他醒過來,桐繪早已不見了,他跌跌撞撞地來到自己班級的教室,一頭拱到桌上昏睡過去。
片山給人叫醒是第二天早自習,島田將雙手交叉胸前呈威武狀,正怒氣衝衝地望著他。
“你幹了什麼?”怒吼。
片山不知所措,愕了半晌,痴痴呆呆地環顧四周:“同學們都在幸災樂禍地瞧著瘋子批傻子,猛然,他看到了身後的黑板,它跟鄰班同類一樣,都給擦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
“我本以為你是個老實人,原來你這樣道德敗壞!你為什麼把黑板擦了?不知道這是板報小組的同學們辛苦一天的成果嗎?不知道這是咱們班級的榮譽嗎?你究竟想幹什麼?你還有沒有一點兒中學生最起碼的思想品質?”
別說片山本來就糊里糊塗,腦子反應又極慢,加上口吃得厲害,一時間竟噎住,怎麼也講不出來,臉色憋得通紅,表情更加“猙獰可怖”,島田認為這是威脅和不馴服的表現,便連拉帶扯將他揪出門,在外面晾著。
涼風吹得片山瑟瑟發抖,單薄的身體在門口東倒西歪。島田本來就生氣,東方人的眼又不幸能看到1800範圍,講著講著課就不可避免地瞥見門口那張喪門神的面孔,心裡煩亂極了,忽然重重把書一摔,吼道:“給我站遠一點!看見你就噁心!”
片山聞言又向外移了移,島田怕他再出來嚇人,乾脆走過去把門關上,可他總覺得那張喪臉透過門板,在他腦海裡晃來晃去。從驅鬼的角度來講,片山是世界上最棒的門神。
下課鈴一響,鬼頭就迫不及待地衝出門,熱情奔放地迎面一拳,片山鼻子大放血,捂著臉跪倒在地,眾人都攔住鬼頭,不住地勸他:“別再打了!(再打會倒黴的!)”
鬼頭朗聲吼道:“王八蛋,你再敢碰紀秀,我他媽就把你揍正常了!”然後在同學們的簇擁下,像個拳王一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凱旋而歸。裡面傳來紀秀嚶嚶的低哭聲,然後鬼頭不知悄聲說了句什麼話,紀秀“撲哧”笑了出來,接下來是“噢——”一陣起鬨。
片山抓住欄杆,支撐著站起來,走到水龍頭前,呆了一會兒,這才洗了把臉,可是鼻血像是內外夾攻,源源不斷,怎麼洗也不能抑止。片山隱隱覺得,這血裡有些是從大腦裡流出來的。
深夜,神尾薰被噩魘驚醒,她夢見片山用刀指著她,逼她脫光衣服。她擦了擦汗,披上一件短衫,想出門上廁所。其實片山是本校女生噩夢中常出現的反面人物。
(旁白:片山:“我……我,我就……就就就,這這麼,這麼,呃差勁,呃差,呃差勁,勁兒嗎,嗎?”)
冷風颯颯吹過,她不由得害怕起來,對黑暗的恐懼感使她加快了步伐,與此同時一隻手搭到她的肩上。
“誰?”她幾乎要厥過去,手電也落到地上。
“嚇一跳吧!”同宿舍的好友富野未莎抖著兩腮的贅肉問:“怎麼出來上廁所也不叫我一聲,一個人不害怕?”
“你!……你嚇死我了!”神尾抱怨道:“這真能嚇死人的!”她蹲下身拾起手電,發現玻璃連同燈泡已經摔壞,不能用了。
“瞧,都怨你,這下更黑了!”
“既然已經這麼黑了,那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