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考慮到打不過尼古拉斯，此刻的方曉白恨不得用拳頭打斷尼古拉斯的鼻樑，讓他那張欠揍的臉，看起來和平一點。

“呵呵，你真生氣了。”尼古拉斯笑著再度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道：“好了。不逗你了。我說，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慷慨的人呢？而且還偏偏出現在你陷入危機的關鍵時刻？”

尼古拉斯的話瞬間在方曉白中激起一絲漣漪，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看著尼古拉斯，不說話。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事出非常必有妖！讓我們好好想象一下。就在你絕望的時候，一個慷慨的，看起來像個暴發戶的人忽然出現，開口對你說，我要買下你的星空戒指。還跟你說，錢，不是問題！最後，他真的像個冤大頭一樣，多花上三千萬，只為了獲得你的友誼。呵呵，真像一個童話。”尼古拉斯每說一句，就如同刀子切割在方曉白身上一般，說得方曉白臉色慘白，惟有竭力咬住自己的嘴唇，才能抑制住自己咆哮反問的衝動。

“或者，你把自己當成了騎士小說裡的主角？每每到了危難時刻，就會有路人甲跳出來幫你？！”尼古拉斯的言詞很犀利，句句切中要害，說得方曉白心中開始搖擺，猶豫著。

“你錯了。你不是主角，你只有跑龍套的命。跑龍套的就要有跑龍套的覺悟，不要每次都把自己當主角。你，不配！”尼古拉斯搖晃著紅酒杯，看著臉色陰沉的方曉白，笑了笑，一口飲盡杯中酒，站起身來，走到方曉白身前，伸手整理了一下方曉白有些歪斜的衣領，“我，才是主角。哈哈！”

“讓方公子那位慷慨的恩人出來見見他吧。我想，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聖地亞斯點點頭，然後同情的看了眼手足有些冰涼發白的方曉白，上得樓去，很快領著一個人下來了。

滿臉的絡腮鬍，鑲金的門牙，只是騰格的笑容不再豪爽，帶著一絲謙卑與恭敬，“殿下。”

“起來吧。好好和他聊聊，嗯，為了友誼。”尼古拉斯玩味一笑，優雅的欠了欠身，將空間讓給兩人。

方曉白沒說話，只是死死瞪著騰格，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尼古拉斯淡淡道，“沒事了吧。沒事的話，我要回家了。”

說完，轉身就走，乾淨利落，不給尼古拉斯再說話的機會，方曉白害怕自己再聽下去，會忍不住衝動，和尼古拉斯拼了。

“殿下，就這麼放過他？！”看著方曉白離開的背影，騰格有些猶豫的問道。

尼古拉斯不說話，只是輕輕搖曳著如血一般的紅酒。

“我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殺意，殿下，小心養虎為患啊。”聖地亞斯也開口了，即使是他這個已經遠離殺戮許多年的人，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方曉白剛才洶湧的殺意。

“養虎為患？呵呵，你太抬舉他了，他充其量只是一隻小貓罷了。”尼古拉斯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個手下，抿了口甘醇的酒液，滿臉不屑。

騰格和聖地亞斯嘆息一聲，對視一眼，聖地亞斯示意騰格開口。騰格猶豫一下，還是道：“殿下。還是讓我出手吧。我會做得很乾淨。”

“你們白痴啊！”尼古拉斯忽然爆出一句粗口，看著兩人怒道：“你們以為我是善男信女嗎？現在之所以放他一馬，還不是因為傾城。哼，做事不用大腦的傢伙，如果這次我真的把方曉白弄成了奴隸，等傾城回來，聖地亞斯，你就等著買棺材吧。還有你，就知道殺！殺！殺！你那麼厲害，有種去殺武星河啊！兩個蠢貨！”

大罵一通，尼古拉斯這才停下，沉聲道：“這件事就這麼過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私自去動方曉白。我可不想哪天早上醒來，再收到傾城的挑戰書。”

騰格和聖地亞斯面面相覷，只能點頭應是。

拖著疲憊的身軀，方曉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回到家中，癱倒在床上，渾身無力。

“這算什麼？！施捨嗎？還是為了展示你的偉大，我的卑微。要我生，則生？要我死，則死？我草！”近乎癲狂的咆哮一聲，方曉白狠狠一拳轟向牆壁，喀嚓聲中，手骨斷裂，流出潺潺鮮血。

可是此刻的方曉白，卻感覺不到痛苦。不，不是感覺不到，只是因為還有更大的痛苦充斥在心靈中。

方曉白從未遭受過這樣的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就好像一個人在懸崖上失足跌落，眼看就要粉身碎骨了，忽然有天使出現，將自己救上懸崖，還沒來得及感謝，天使忽然又變成了惡魔，然後告訴你，之所以救你上來，是為了再一次將你推下去。

人為刀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