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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笑。
‘人各有志,別人感興趣的東西,我不一定喜歡,而我不是沒有追求,只不過追求的東西,恰好與別人不太一樣,才給了你這樣的錯覺,魔門很大,裡頭有著許許多多不同的人,是你見得少而已,我與其他人一樣,沒有什麼不同的。’
哪怕年幼,自己也聽得出來,小叔他百分百是在哄小孩,也因為被人小看的不快,讓自己問出了那個一直想問,卻也一直知道不能隨便問的問題。
‘才不一樣咧,小叔,你的力量、才學、資質,全都不輸給我爹,說不定還比他更強,又不像他那麼討人厭,以你的實力,我真想不通為什麼你要過這種隱居生活?明明你就可以……’
話沒有能夠說下去,因為天妖的嚴峻表情,讓小小的東方戀雪嚇到了,在他後來的記憶中,天妖永遠都是那麼悠閒,那麼從容不迫,彷彿將什麼都掌握在手裡,別說是臉色大變,他連被掀起情緒波動的機會都少之又少,能夠一句話便讓他臉色大壞,這可以說是非常難得……當然,這也同樣代表,那個問題問得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說,這問題確實觸及了天妖此生的最痛。
‘朋友,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大哥的修為與力量,舉世無雙,他的智慧更非你目前所能理解,普天之下也唯有他,才夠資格成為魔門之主,不管是哪一方面,我都與他相去甚遠,這一世我只會在他之下……我對目前的生活情況很滿意,你覺得我消極避世,那只是因為各人所好不同,我所追求的東西,恰好和其他人想要的不太一樣,所以他們汲汲營營,我雲淡風輕,但我也是在做準備,終有一天,我會去追求我的理想、我的夢。’
哪怕年紀小,東方戀雪也覺得小叔這些話言不由衷,以他的才幹、實力,足以在大地掀起滔天風雲,叱吒一方,成王稱霸,這些對他都不是難事,這麼樣的一個強人,卻自囚於荒山,過著近乎自虐的苦行生活,孤獨無伴,這隻要是個人,就不會滿足於這樣的生活。
打小他對自己的稱呼就是“吾友”、“朋友”,以平等、對等的態度相待,從不擺長輩的架子,哪怕對方只是一個幾歲的毛頭小鬼,這種異常的態度,只說明他太過渴望一個朋友……就算是絕頂高手,也一樣會感到苦悶,一個寂寞成這樣的人,說他對當前的生活滿意,這話就算哄小孩,小孩子也不信,只能說……他是不能不滿意。
從有記憶開始,最常聽小叔說的一句話,就是“妖永遠只會在魔之下”、“兄長才是真正的無敵強人,我不能與之相比”,反反覆覆地強調,幾乎都可以說是在洗腦了,隱藏在這些話之後的無奈心情,東方戀雪當然感受得到。
(世俗宮廷,帝王之家,爭權奪利,一向是刀刀砍到見骨,絕沒有人情好講的,魔門重利輕情,連那層假面具也撕掉,權力鬥爭的慘烈,只會比任何帝王家都更厲害,別說做出實際的反叛動作或是存有反心,恐怕光是具有足以威脅人的實力,就要不得好死了……)
這些事情,當時的東方戀雪還不甚明瞭,但隨著年紀漸長,接觸到的東西漸多,他知道了更多讓他暗自心驚的事。
天妖並不是一開始就在華爾森林中修行,身為本代天魔的親弟,他最初的才幹不算出眾,還天生體弱多病,被判定為“修習武功難有成就”,給送去修練魔法,預備走術者之路,但在素以武道為主流的魔門,走這條路基本上就和被判死刑沒多大差別,所以誰都沒再對這個擁有強大血脈,卻天生體弱的半廢人,投以過多的注意。
誰也想不到,素來表現得冷漠無情的本代天魔,卻像是很中意這個歲數相差頗大的弟弟,不但給予了難得的關注,還秘密將魔門至高絕學相傳,那套名為“修羅劫”的絕學,在魔門中有著特殊地位,素來只傳立有大功的重臣,甚至一度被限定為只有天魔才修練的掌門絕學,誰都沒有想到,天魔會秘密將這套絕學私傳給弟弟,更想不到……那個體弱的廢人,為了不辜負兄長的心意,賭上性命,不分寒暑晝夜,暗中近乎自殘地苦練,而且最後居然還被他走通這條路,真的把修羅劫練成。
從神功有成的那一刻起,那個體弱多病的少年不見了,人生有了徹頭徹尾的改變,他開始執行魔門的任務,連續數次出手,擊殺多名高手,其中還包括一些讓魔門頭痛已久,卻束手無策的強人。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遭遇不少危機,好幾次險險送命,但最終仍憑著過人的智慧、武力、膽色,闖過死關,甚至拼上同歸於盡的風險,把任務完成,一時間名動魔門,特別是當他與兄長連袂出擊,幹下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受封“天妖”之後,聲勢一時無兩,如日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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