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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也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草原上的晚風發出的聲音彷彿是在悲泣,是在控訴著戰爭的罪惡,是在哀悼著這些失去生命的人們,是在痛惜、是在慟哭著這些即將失去生命的人們。
聖歷2109年3月16日中午,這場戰爭還在格米爾草原上繼續進行著,彷彿永遠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烈日照射著那個已經由鮮紅奪目變成暗紅色的球狀物,烈日如果有感情,一定會哭下淚水來。
風楊、西龍和雷克納、巴蒂也都先後投入了戰鬥。他們大得怕人的瞳孔預示著他們也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鮮血給他們的戰袍都塗上了一層濃厚的膜。
“第七十八個。哈哈!”索特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舉起自己的刀又砍了下去。他的刀早就殘破得不成樣子了,現在他砍人是用原先的刀背,而不是用刀刃,因為刀刃早已經卷曲起來了。
而巴蒂的戰馬在被人刺中喉嚨之後,仍然高舉兩隻前腳踢了過去,把那個刺傷它的“前進軍”士兵死死地踩在馬蹄下面。那士兵嘴裡狂吐出幾大口鮮血,腸流滿地,一命嗚呼。馬匹也軟綿綿地躺了下去,連馬匹似乎也被這股濃重的殺氣所感染,臨死也要找個人來墊背。
巴蒂正殺得性起,一時不覺,幾乎跌倒在地上。只見他用刀在地上一撐,硬生生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把自己的身體倒立起來,以免雙腳被馬壓住,接著放下雙腳站立在地上,把手中的大刀向一個士兵狠狠地拋射過去,那士兵應聲身亡。巴蒂用雙臂舉起了自己死去的坐騎,用盡全力砸了過去,幾個近旁計程車兵都被他的馬死死的壓在下面,雙腳伸了伸,頓時斃命。
這個時候,在這個戰場上,只有一個人沒有加入戰團之中,只有他還儲存著理智。不用說,這個人自然就是“前進軍”總統領,前埃南羅帝國士官學院的武技總教練兼青年近衛軍總指揮官依維斯無疑了。
只不過,他同時也是這個戰場上最痛苦、最撕心裂肺的人。一個人在過度刺激之下表面上看來反而顯得很冷靜,依維斯面無表情地望著從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一切,他幾乎記下了每一個場景。一個又一個的人在他的眼前倒下去,在血泊中掙扎,然後他又在自己的腦海裡把這些場景從頭到尾演示了一遍。
沒有人能理解依維斯內心所受的折磨。血紅的淚水開始從他的眼睛流下,他那本來很漂亮的臉龐漸漸地扭曲了起來,頭髮比平時也顯得更紅更直了。
依維斯突然想起了小叮噹,他那張充滿稚氣的小臉蛋,一笑起來就會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依維斯突然覺得他的死主要要怪自己,甚至以前被他在盛怒之下肢解的一千多個鐵血傭兵也要怪自己,雖然他們是罪有應得,這許多許多本來很無謂的戰爭無謂的傷亡都要怪自己。
“別再這樣下去了,住手吧,你們都住手吧!”依維斯長嘯道。那聲音無比淒涼,冰冷,尖銳。
暗紅色的氣體竟然被他的嘯聲刺破,沉積了整整一個多晝夜的殺氣“騰”地一聲向四周飄散,片刻之間,便只剩下淡淡的煙霧,原先的殺氣已經消弭無形。
這團氣體在眾多士兵的吶喊之中沒有被刺破,反而越積越厚;在索特、風楊、雷克納、巴蒂先後加入戰爭之後,仍然沒有消散的跡象。然而,現在,僅憑依維斯一嘯就煙消霧散了,依維斯就是依維斯,這個世界上除了依維斯恐怕沒有別的人能夠如此作為了。
酣戰中的人們先是感覺到自己的周圍急速變冷,理智重新甦醒,思維開始活躍。接著,他們看見自己滿身的鮮血,看見身邊的人們都眼珠深陷,面目全非,一時之間好像記不起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一陣陣疲倦向他們襲過去,一天一夜的戰爭使他們已經渾身無力。加上氣溫變得非常宜人,他們紛紛不自覺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呼呼”地睡起覺來。而馬匹也側躺在草地上,合上了雙眼。
沒有一個人再會去想這是在戰場,不是在自家的床上;也沒有一個人會想到,躺在他們旁邊的人很可能是他們的敵人,剛才還在拼得你死我活的敵人。
夕陽又再度降臨格米爾大草原,斜斜地把它的溫暖鋪展在這些熟睡的人們和馬匹的身體上,象一群慈母用雙手撫摸著各自的孩子,輕拍著他們的額頭,草原上柔柔吹著的微風則成了他們的安魂曲。片刻之前,還在沸騰的大草原突然變得如同無風的湖面,世界顯得如此之和諧、平靜。
大草原上只剩下一匹站立著的馬,只剩下依維斯煢煢孓立的身影,他那雙眼睛,因為受了過度刺激而呈現出迷離、痛苦、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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