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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刻開始,這場戰爭才真正算是戰爭,起先發生的一切只應該被稱為屠殺,因為其中的一方根本就沒反抗,只是一直在承受著被殺的命運。
一股是因為渴望勝利,一股是因為徹底的絕望。兩股絕然不同的殺氣升騰而起,在戰場上空形成了一層輕輕的薄霧。微微的月光撒在上面,故卡爾山脈越發顯得恐怖、詭異。
“衝啊!殺啊!”戰場上計程車兵們都被這種氣氛撩撥起來,他們吶喊著奔向對方。他們都強烈地盼望著對方用熱血來澆灌自己的胸膛,來滋潤自己的武器,來撫慰自己的心靈。
……
費爾登像不要命一樣四處衝殺,他一生之中從未試過如此勇敢,更從未體驗著如此酣暢淋漓的快感。汗水和著別人的鮮血流遍了他的身體每一個部位,他的臉龐因為嗜殺而扭曲起來,手中的劍像沾滿了血。“殺,殺人!”此刻,他的心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衝啊!”薩德大聲地吆喝著,藉此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感,他發現自己越是大聲嚷,便越減少了那種恐懼。他同樣大聲地斥罵著逃跑計程車兵,用槍去戳他們的腳,驅使他們重新投入戰鬥。
“好過癮啊!”索特揮舞著大刀一路狂奔,如同切冬瓜一樣把靠近他計程車兵盡數砍倒。
螢火蟲來回遊動,在鮮血和各類武器之中穿梭個不停。時而停在屍體上面,時而停在武器上面,甚至隨著武器進入士兵們的屍體,讓自己的身軀被鮮血完全淹沒。然後,它們又從鮮血中逃了出來,本來綠豆般的光芒,變成了醒目的腥紅色。
有人說,這場戰爭以後,故卡爾山脈一帶多了一種螢火蟲,這種螢火蟲渾身紅色,被稱為:血色螢火蟲。但誰都不敢肯定地說這種螢火蟲真的與這場戰爭有關,與血有關。
※※※
索特和費爾登碰上了!兩個像沒頭蒼蠅一樣穿行在士兵當中的人終於碰上了!他們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互相對望著。雙方都同時湧出一個念頭:在這個戰場上,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了。
“嘿嘿!”索特露出了一絲嘲弄和殘酷的笑意,他壓根兒看不起眼前這個人,他覺得自己打過的仗比費爾登吃過的飯還要多。
而費爾登也笑了笑,他並不奢求勝利,能夠死在這個人手中總比死在一名普通士兵手中好,怎麼說這個人都是對方的第二首領,身份和自己相當。但如果可以贏的話,他也絕對不會想輸。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兩個人只是默默地朝著對方猛撲過去。這個瞬間,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是平常不過的,但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卻如同電閃雷鳴般轟轟烈烈。多年以後,當在這一接觸過後仍然活下來的那個人獨自一人坐在家裡的時候,他將想起這一剎那,並深深地陶醉在其中。
索特站著,他沒有倒下去,出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一定不會倒下去,一定。他的預感沒有出錯。
費爾登嘴角依然保持著微笑,雖然他已經笑不出聲來了,他趴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喉結處噴出。他盡力了,可是仍然輸了,一生之中,這是他最勇敢的一次,可他仍然輸了。不過,他平靜無比的眼神似乎是在說,他無怨無悔。
戰場上其他角落的戰爭仍然在繼續著,在一片片“投降,投降不殺”的吆喝聲中,居然沒有一個薩德計程車兵放下武器,心甘情願地當俘虜。也不知道是他們有骨氣呢,還是他們知道當了俘虜會受到很多非人的對待,受到很多比死去更慘苦的刑罰。
晨曦微微露出來了,太陽一點一點從雲層裡透了出來。剛開始時,太陽只是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但突然,彷彿是被眼前這一切所震驚,萬丈金光傾瀉而下。光線之中,灰塵在劇烈地跳動著。
※※※
“終於完了。”風楊輕輕地籲出了一口氣。
“風楊團長,叛賊薩德已經抓到了。”索特拖著嚇得屁滾尿流的薩德,走過來。
“哦?”風楊望了望樣子十分狼狽的薩德。
“風楊團長,看在大家以前同是‘前進軍’,同是依維斯總統領的部下的分上,放我一條生路吧!”薩德囁囁嚅嚅對風楊哀求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曾經是‘前進軍’?還好意思提起依維斯總統領?像你這等亂臣賊子,雖萬死也難辭其咎。風楊團長,千萬不可對他手下留情。”索特鄙夷地看著薩德,說話也粗聲粗氣的。
“薩德,今天,你是非死不可的了。”風楊冷冷地說道。
薩德嚇得渾身發抖,“風楊團長,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