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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咆哮,地面上爬行的蟲的蠕動聲此起彼伏,昭示著這片森林在夜晚依然沒有陷入沉睡。
……這些都還好。
對於一片森林而言,這些是很自然的景象。
雖然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但還不至於害怕。
問題是,森林深處湧起的,異常的魔力的流動。
(……!)
突然之間,一陣劇烈的疼痛燒灼著自己的雙眼。
'……看吧'
右眼說。
'看吧。視吧。觀吧。'
不成聲音的語言。
甚至不能算是意念的一種東西。
灼燒感刺激著腦髓,強迫著樹的行動。
“啊……啊……啊……”
視線無法移開。
直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看那個東西,但卻閉不上眼睛。
象是被什麼附體了一樣,樹就這樣看著。
看到了。
在森林的深處,在森林的底下,在森林的內部。
看到了那個森林的——心臟。
(那就是……魔法。)
在流動。
在潰爛。
在漫溢。
血,血,血,血,到處是血,在流動,在潰爛,在漫溢。
男人倒在地上,女人倒在地上,老人倒在地上,孩子倒在地上——連狼和野狗等野獸都倒在地上,流著血。
那個東西,在那裡。
趴在地上,舔著地面,喉嚨裡發著聲音。
(它在……喝?)
咕嘟咕嘟,貪婪地喝著。
貪婪地喝著彙整合了池塘一般的血液——不對,它在蹂躪的,在渴求的,是別的更加根本性的什麼東西。
然後,隨著它的喉嚨的抽動,發生了更加異常的事態。
應該已經死了的——已經倒下的屍體,逐漸乾癟了下去。
人,獸,大地,都逐漸地乾癟了下去。不僅如此,就連早已枯死的樹木,都更加地枯萎了起來。
(…什………!)
笑了。
它在笑。
把所有的血一滴不剩地喝乾之後,它很高興地抬起頭笑了。
用無比興奮的聲音,宛如享受著這一片慘狀般的,高聲歌頌著自己的生。
(…………)
無言。
樹的視線拜伏地看著它。
在無數的屍體之中,一直注視著它。注視著那個吸收了他人的死,歌頌著自己的生的存在。
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為什麼,只有自己還活著,樹不知道。
自己只能一動也不能動地躺在屍體之中。不要說手指,就連轉一下眼珠都辦不到,只有極細微的一點呼吸還在繼續。以至於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和肺還能活動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
它有眼睛。
它得意地微笑著。
嘴唇咧開,能看到其中白色的東西。
比狼更為尖利的,又長又大的可怕的兩顆牙齒。
“這是……”
樹在難以形容的恐怖之中斷斷續續地思考著。不過就連這樣的意識的片斷,也在不斷逼近的牙齒面前凍結了。
(這是……誰的……夢)
然後——少年跌向了更深的深淵——
*
“——我祈求。在力量的圓錐之下,以不存在天地的靈樹的生命。治癒此人之肉體及靈魂……”
有聲音。
強烈的花草的香氣。
掩埋了自己的文字,漸漸地退去:
樹的意識也隨之漸漸地清醒起來。
“啊……”
緩緩地,睜開眼睛。
自己似乎倒在了地上。
眼前坐著一個朦朧的人影。
似乎有一根樹枝按在自己的胸口。槲寄生,魔女法術或凱爾特魔法中常用的靈樹。在樹認識的人裡,會用這種法器的,只有一個人。
“……穗,波?”
嘴裡叫出了她的名字。
於是,那個人影慌忙向這裡看了過來。
“小樹!你醒了!”
眼鏡片後面,一對冰藍色的雙瞳裡映出了自己的樣子。樹的第一個想法是:啊啊,自己臉色好可怕。憔悴的臉頰,就好像是絕食了好幾天的人一樣。如果被功刀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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