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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學生整齊坐列著，前後各有兩個教師在巡邏監視，講臺那張靠椅上還坐著主監考，絕對大考的派勢。偶爾的高跟鞋“嗒嗒嗒”聲，比時鐘更讓人揪心緊張。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氛圍，容納著一個嶽筠岱。

搞什麼，不就一補考，浪費人力物力財力只為折騰我們這群無辜的學生！昨晚狠狠啃了一夜書，憑著記憶，筠岱早已填完那些熟眼的選擇題，此刻正興致勃勃地算分，48、50、52見鬼，還差一點點。程式設計的20分她壓根兒就不懂，主動放棄，所以她的總分是80。雖然及格困難了點，加上填空題的那幾分，勉強……應該是可以過的，筠岱相信自己的感覺，篤定全部的答案後，起身，順手將圓珠筆往頭上一插，開考40分鐘，嶽筠岱交卷。

不會寫的抬頭注目，會寫的匆匆趕題。與炫耀無關，筠岱只想出去轉轉。迎面的主監考笑容慈祥，如花的皺紋隱退眼底即刻顯現出一抹厲色，“同學，交卷呵。”

筠岱交卷，不放心地回頭，看著他眼神犀利地掃視卷面的答案，遲疑地一步三回顧，走得毫不乾脆。

“可惜啊，只差兩分就及格。”

頓住，只差兩分！轉身，筠岱滿眼興奮地跑回去，“老師，忘了寫學號。”從頭上取下筆立馬改填了答案，原本有一道題她在A和B之間左右拿不定主意，現在不再猶豫，絕對及格，“老師，我交卷，謝謝您。”

主考官眯著眼，看著筠岱愉悅地消失在走廊盡頭，轉身時對著又一個起身交卷的考生，意味深長地低語，“唉，原本60分，這一改，58，唉……”

站起來的考生怔驚地跌坐回位置上，其餘那些人蠢蠢欲動的心統統收了，老爺子都一把骨頭了都陪著咱們，區區一兩個小時算什麼！主監考不愧有“封殺”的名號，寧可冤枉一干，也絕不放過一人僥倖過關。

交卷，提早交卷，看你們誰敢。看著臺下變乖的學生，監考滿意地點點頭。

緊閉的宿舍裡，“啊——啊——該死的臭老頭，我要滅了你！啊——不活了，混了這麼多年，眾目睽睽之下居然讓人給坑了！沉沉，你也不及格算了，咱兩一起上他的課，教唆學生曠課，不交作業，拒絕考試，拆他的臺免得他禍害無辜！”

沉沉閃得遠遠的，“才不要，我要及格，要及格！”

手機鈴聲輕快地奏響，附和著筠岱的抱怨顯得格外悅耳。

“阿筠，電話。”

“不接，啊——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我明明就是60分，被禍害成58，啊——”

“阿筠，是孟軼，我按了接通鍵，現在開始計費。”

猶豫了一下，筠岱有了決定，“又不算我的話費，不接，沒心情。啊——死老頭，我跟你沒完……”

菁菁搖了搖頭，對著手機開始解釋。

不知罵了多久，累了，筠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熟悉的鈴聲又一次響起，“阿筠，你電話。沉沉，她真的睡了嗎？”

“假的，她發牢騷時就是這個樣子，懶得動，你放她掌心看她接不接。”

菁菁有些不相信地將手機放置她掌心，筠岱抬起手，接聽，“喂——”對方沉默，“喂，說話呵，你誰？”檢視了一下接聽狀態，沒錯，是通的，“再不說我就掛了——”

“阿筠，有本事你現在掛。開學這幾天我打了多少電話，你為什麼不接？放假這麼長的時間，我又打了多少電話，你又有幾次接的？”終於接通了，沉默的一刻孟軼沉浸著喜悅，聽著她的腔調，喜悅瞬間蒸發，她甚至都不知道你的手機號！所有積壓的抱怨統統潰堤而出。

“不是，前幾天準備補考，沒空理你，不對不對，想搭理你也沒時間。就是這樣，反正就這鐘情況。放假我又不在本地，漫遊要錢，還有，我們家的電話千萬不能打，你知道我閒著，我嬸更是閒著。”

“嶽筠岱，至少你也應該記住我的號。”

“怎麼記？我這裡沒有來電顯示，你說你是誰不就可以了。”

孟軼氣得騰騰冒火，但他穩住了聲線，她是這樣的，不能急，“你——就不會想我？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管，告訴我，你想過我嗎？”

夜，靜謐。電波傳遞的溫潤之聲夾著忐忑的期許，燃燒了筠岱的臉，暢通的電話沒了聲音，孟軼按住心跳聆聽著——

“孟軼，我沉默了一分鐘，你也沒吭聲，話費就這樣白白溜了，不心疼嗎？”

“嶽——筠——岱！”

“嘟……嘟……”

耳裡盡是盲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