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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因為她覺得打架打不過對手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太陽漸漸落下了山,昏暗開始無邊無際地漫延。空蕩蕩的房間裡僅有一隻皮箱和一個埋首膝蓋的孤獨身影。一女子推門而入,關切地詢問:“蒙殿,沒什麼事吧?”
“沒事。”男孩頭也不抬,毫無感情的話語讓女子心裡更淒涼了幾分。她無奈地悄聲掩門而去。
沒事,當真什麼事也沒有嗎?
黑夜繼續吞噬著殘餘的光亮。終於,黑暗鋪天蓋地壓了下來。男孩臨窗而立,於漆黑中聆聽這漫無邊際的松濤聲。冷冷的風不斷灌入他的衣繡。在那曾經住過的地方,現在一定是異常熱鬧吧。血紅的玫瑰裝飾著廳內的角角落落,吊燈傾洩而下的光華映襯著每一張觥籌交錯的臉,他們或許交頭低語或許侃侃而談。當俊逸的新郎攜手他的新娘自旋轉樓梯緩緩而下時,眾人應該無不讚嘆這天作之合的一對……
男孩收回所有的遐想思緒,苦澀一點點在心頭擴散。他想到了他那躺在冰冷黃土下的母親,她還會痛嗎?手不禁從衣袋中掏出母親摯愛的琥珀項鍊,藉著淺淡的月光,它閃著動人的光澤,內藏的荷葉鱗片散發的靈氣使他的心緒漸趨平穩,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房間。
天黑才推門而入的筠岱徑直蹦到廚房找吃的,嶽恆一把抱起他的寶貝女兒,親了親臉頰,“阿筠,今天又上哪兒玩了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筠岱眼珠轉了轉,她不能告訴父親自己幫虎頭那小子上藥去了,隨即話鋒一轉:“爸爸,咱什麼時候開飯啊?”嶽恆撫摸了一下筠岱刺蝟似的短髮,瞅了瞅他這看似男孩子的女兒,抱著她走向餐桌。
飯畢,嶽恆如往常一般拿出他自制的山葡萄酒,毫無雜質的液體從瓶中緩緩注入玻璃酒杯。嶽恆拿起酒杯轉了轉,香氣霎時瀰漫鼻間。他悠閒地抿了一口,筠岱分明看到有種朦朧的苦楚顯現在父親的臉上,湊近父親,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啜飲。
“怎麼,阿筠也想喝?”嶽恆說著,疼愛的笑浮上了嘴角。
筠岱欣喜地點著頭,似乎早在心裡盤算好了似的,趕忙奔向廚房取杯子。
嶽恆爽快地倒了半杯酒於杯中,筠岱急不可待地喝了一口,頓覺苦澀席捲舌頭,她咋了咋舌,很不滿意地瞅了瞅嶽恆,嘟著嘴賭氣地轉身回房,留下嶽恆獨坐桌旁狡黠地笑。酸甜的山葡萄酒經他一轉手便苦澀無比,就像殘酷的現實經他謊言的粉飾便失去了悲傷的基調。
夜色漸漸加了深,月光透過窗欞投下冷冷的光影,嶽恆已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的劇烈頭痛,他蜷縮在床上,死命地用枕頭抵住頭顱,熟悉的痛楚一波又一波地襲來,冷汗徑直冒出背脊。最近幾個月頻繁的頭痛讓他預感到了那個可怕的結果。六年,上蒼吝嗇地只給了他六年,筠岱也還只是個六歲多的孩子,沒有他的未來,她該怎麼辦?絕望的思緒攪得他腦袋生生脹疼,今夜又將無法安眠。
絲絲縷縷的陽光傾斜入窗,彷彿紗幔一般襯托著室內的溫馨。嶽恆把筠岱衣服上的紐扣一粒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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