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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殿，有本事就別找藉口掩飾。”孟軼一點點爬起來，嘴角的血漬在暗夜裡絢爛，“我從小就跟著她，她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什麼討厭什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說過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我，小時候如此，現在如此，將來更不可能會變。”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虎頭，你會不會——愛我？”

“真是這樣——會”

渾身無力，記憶裡筠岱的回答如此清晰，蒙殿不去反駁，他混亂，痛苦。

薄雲吹散，那一輪上弦月透出盈盈的光，傾灑著蒙殿的臉是霜白如蠟。孟軼依然噙著嘴角的血，而蒙殿不敢去想，筠岱若是真的不愛他，他要怎麼收回他的感情……

心裡乾澀，眼裡亦是乾澀，接下來的日子筠岱不知該如何走下去，走下教學樓的臺階，一輛轎車驟然停於跟前，王伯從車裡走了出來，“嶽小姐，我們老爺想見一見你，請上車。”車門開啟，王伯躬身做出請的姿勢。

筠岱慌措地抱緊懷裡的書，她不敢去，“我還要上課，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

“我查過嶽小姐的課程，小姐下午沒課。嶽小姐，別為難我這個糟老頭，老爺今天特意交代，他非要見你不可。”

如果真是這樣，不掙扎。筠岱毫不猶豫的坐進車裡，冷氣開得足，她全身的毛孔劇烈舒張，筠岱猛然一陣寒顫，心隨著車子的漸漸駛離，一路忐忑。

繁華的市中心，地標大廈。

緊隨著王伯穿過一樓華麗的商城，步入電梯，只有兩個人的專梯裡，玻璃外的名牌專櫃一閃即逝，隱約可辨零零閃閃的說話聲，之後就只剩著沉寂，筠岱甚至聽到自己卑微的心跳，一記一記紊亂了節奏。

六十樓，“叮——”電梯停。

“老爺已在裡面等候多時，嶽小姐，請。”

緊張，筠岱竟忘了做思想準備，她竟貿然地推開會客廳的門。木質地板，天灰色的幕牆，深褐色的皮具沙發，眼前的一切她不知該如何適應。

“來了，過來坐下。”蒙父放下手中的茶杯，報紙疊於膝上，深刻的目光就這麼直接地鎖住筠岱。

“伯父，您好。”

“喝點什麼？”

“不用不用，我不渴。”

雖低著頭，筠岱仍感受得到他眼光中的挑剔。

“我現在就把話挑明瞭說，將來你不可能和殿結婚，家庭背景並不重要，但你有抑鬱症，這絕對不被允許。”蒙父就以這樣強勢的口吻給兩個人的命運下了定論。

筠岱本能地從骨子裡反抗，“然後呢？像所有電視劇裡演的那樣，你打算給我多少經濟補償？你寶貝的兒子，到底值幾位數？”

“你要多少？”

蒙父用商人的目光踐踏著筠岱的自尊，她想發飈，卻不能，對面的這個人是蒙殿的父親。

沉默，只讓筠岱的心境更悽楚，“伯父，我只要殿……”聲音忽然梗住，“除非，他不要……

我，否則你說再多的也無用。”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離開，現在給你一條路，繼續和殿交往，但在這過程當中你不能使他傷心。這樣的結局也是分開，但我的殿需要一份感情的歷練，條件，你可以隨便開。”

筠岱不可思議地睜大眸，繼而憤怒洶湧而出，“我不玩愛情。”

“那請你識趣一點，主動離開。”蒙父的神情是赤裸裸的狠。

筠岱絞緊手指，指甲深深嵌進自己的肉裡，“我不答應。”不卑不亢，“和殿的重逢是微乎其微的機率，兜兜轉轉的經歷了那麼多，我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上他。我命薄，但我知道惜福，要我放棄他，我絕不答應。”

蒙父的瞳色忽而變得深濃，他的口吻依舊沉重，“隨便你，我只要你預先知道結局。你這樣的女孩子到處都是，青春就是用來不計後果地放浪揮霍，我的殿是男孩子，不吃虧。”

屈辱的淚水湧上眼眶，筠岱硬生生地閉緊眼，她的手掌狠狠一揮，陶瓷的茶杯摔碎於地，而筠岱手上劃破的幾道傷痕裡血滴正在向外滲，“下次，不管你是不是蒙殿的爸爸，我不會放過你。”

蒙父靜靜看著地上的陶瓷片，殘碎不一，就如同他的生命一樣割裂。白日裡疲於工作，晚夜的夢境中極盡思念著一個人，痛苦，卻只能以此方式繼續生存著。所以他的殿要麼寡情，要麼只能深情於一個相伴他一生的人，而不是嶽筠岱——她隨時可能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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