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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具是妄,無執乃明真,若悟非非法,逍遙出六塵……”羅慎行驚駭得根本沒有聽清這首偈的內容,因為說偈的人竟然是……啞大師,羅慎行不知道啞師怎麼會開口說話,難道啞大師不是啞巴而是裝的?不過一個正常人如果十幾年不說話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此時清陽道長、不了禪師、蒙面女子和宗喀巴大喇嘛神色莊嚴的分別坐在啞師的身旁,大佛寺的五個和尚手持法器跪坐在下首,啞師雙目低垂手拈法印不斷的念著偈語,“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
羅慎行心中湧起明悟……啞師要涅盤了。
蒙面女子突然開口問道:“大師,心生種種法生,法在何處?”
啞大師低叱道:“菩薩不與法縛,不求法縛。”
宗喀巴厲聲道:“大師,當年您與僧王比武時曾說過,只要能夠找到您就可以邀請您與僧王再次比武,如果你不能前往巴達格勒就會把碧海晴空心法傳授給色木沁宮的弟子,難道你反悔了嗎?”
羅慎行這才明白宗喀巴與蒙面女子是來找啞師到色木沁宮比武的,要不然就要把碧海晴空心法傳授給他們,方才蒙面女子問的:“法在何處?”就是想要索取碧海晴空的心法,可是啞師卻用:“菩薩不與法縛,不求法縛。”給應付過去,宗喀巴以為啞師要耍賴才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
啞大師低聲道:“來!”這個字在旁人聽起來平淡之極,可是羅慎行卻彷彿被人在耳邊敲響了暮鼓晨鐘一般耳朵“嗡嗡”的響個不停,羅慎行雙手合什擺出最虔誠的樣子恭敬的走了過去跪在啞師的面前。
啞大師撫摸著羅慎行的頭頂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明年春暖花開之時我的弟子將代替我前往巴達格勒與僧王比武。”
宗喀巴和蒙面女子顯然不知道羅慎行竟然成了啞大師的弟子,而且這個人不是清陽道長的徒弟嗎?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成了啞大師的弟子?
羅慎行給啞大師磕個頭道:“啞師,我的武功徹底廢了,我已經不能再練武,弟子無能讓您失望了。”
宗喀巴與蒙面女子如此看重碧海晴空心法,顯然當年啞大師與僧王比武時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太大,而啞大師僅僅見過自己一面就把這麼珍貴的內功心法傳授給了自己,可是自己卻沒有那份悟性無法理解碧海晴空的精妙之處,而且自己的元氣天天修煉天天沒,羅慎行真的很不忍心對啞大師說起此事。
啞大師微笑道:“可知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再悟。”
羅慎行垂下頭,自己的武功明顯是廢了,啞師卻認定了沒有廢,可是啞師又不明說非得堅持讓自己領悟,自己如果能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也不會如此苦惱了,但是啞師往生在即,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啞師留下牽掛,想到這裡羅慎行咬咬牙道:“啞師,弟子向來說到做到,明年春天我一定到……到巴達格勒替您完成未了的心願,寧可被僧王打死也絕對不會臨陣脫逃。”
啞大師放聲大笑,雄渾的聲音震得眾人不由自主的往四外散去,羅慎行也想往後退的時候啞大師右手輕輕的拍在了他的頭頂,一股浩瀚的真氣從羅慎行的頭頂灌入,羅慎行下意識的想要運用元氣抵抗,但是突然想起自己的元氣早就沒有了,而且啞師絕對不可能害自己,因此任由真氣從頭頂的百匯穴傳入體內。
啞師的真氣沿著百匯穴向下走過天突、膻中、巨闕、下行到氣海、關元……然後在雙足的湧泉穴溢位了體外。
在啞大師的真氣流經羅慎行的體內時,羅慎行感到自己的體內空蕩蕩的,啞大師的真氣既沒有為自己打通什麼隱蔽的穴道,也沒有留在自己的體內,彷彿是一個匆匆的過客從頭頂進來從湧泉走了出去。
在啞大師的真氣已經消失之後,羅慎行依然迷惑不已,“用心若鏡,不降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突然羅慎行驚叫道:“啞師,我明白了!”
可是羅慎行抬起頭的時候就見到啞大師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僵硬,然後雙手一垂坐化了,那五個和尚立刻奏響了手中的法器,同時念起了往生咒,低沉的號角與木魚的敲擊聲伴隨著和尚們的頌經聲為啞大師超度。
羅慎行的淚水瞬間充滿了眼眶,一滴一滴的落在筆挺的西服上,羅慎行哽咽道:“啞師一路走好。”
不了禪師走上前行禮道:“捨去皮囊,往生極樂。啞師弟撒手西去老僧既悲且喜。”然後拉起羅慎行道:“賢侄不必悲傷,啞師弟能夠預知今天坐化而且知道你肯定會在巳時到達,這證明啞師弟澈悟漏盡通,已經擺脫六道輪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