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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像是失憶了一般，但是他還是敏感地覺得昨晚肯定發生過他不可以迴避的事情，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看到了淡藍色的被單上沾染著有一點血跡，極深的愧疚立時湧上了心頭，他似乎有些意識到昨晚發生過什麼了。他下床準備穿鞋子，這時看到了鞋邊遺落著一個平安香囊，他拾起了那香囊，仔細端詳著，一陣熟悉的香味幽幽飄來，從他的鼻端飄進了他的心裡，昨夜的種種突然間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他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原來昨晚真的是孟琉璃，這香囊是江南端午節用來辟邪的，孟琉璃一直別在自己的腰上。

那麼，她又為什麼要走呢？自己如今又該怎麼去面對她呢？

一陣脆耳的鳥啼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頭一看：“青鳥！”是青鳥，沈軒給他傳信了。他趕緊跑過去，取下了青鳥腿上的信，看完以後，他心裡略感到些許安定：等沈軒取回洗魂泉洗去孟琉璃身上的魔性，我就立刻去向孟琉璃提親，到了那時候，母親她也就不會再阻攔我了。

打定了主意，他立刻起身去孟琉璃的住處，準備跟她講清楚，昨晚他並不是有意冒犯的，告訴她，自己一定會娶她的，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的。至於她昨晚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房間裡，這件事他卻沒心思去計較了。

才走了幾步，小小跑了過來，說道：“公子，公子，孟姑娘一大早就走了，說是要回江南去了，公主她也走了，把行李都搬回宮裡去了。”

“什麼？！我問你走了多久了？！”

“公子問的是誰？”

“當然是孟琉璃了！她走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剛才給孟姑娘送飯的時候，看到她在茶杯下壓了一張紙條，說她回家去了。”小小從來不曾見過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公子這麼抓狂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忙將紙條遞給了衛天音。

“紙條？！”衛天音急急地拿過紙條，上面只是廖廖幾句話：我回江南了，勿念，有清風朝露的護送，請天音公子不必擔心。

“清風朝露？”他的心驀地一痛，難道昨晚她離開的原因，就是為了清風朝露？不然，她現在明明可以嫁給自己了，又為什麼要放棄呢？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還有，皇上派人來了，這會兒還在大廳裡侯著呢。”小小又說道。

“糟了！”衛天音一下子想了起來，昨天答應過幫凌曦制定作戰計劃的，一夜過後，他一直心裡滿滿都是孟琉璃，全然忘記了這件事了。

“公子怎麼失魂落魄的？從來沒見過公子這樣子過，糟了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聽到從公子嘴巴里冒出來。”小小困惑地站在原地，看著衛天音飛快地向大廳跑去，突然間有一種很奇異的想法，覺得公子似乎一夜之間從神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卷二煉魔篇　第六十二章　1）、似是故人來

孟琉璃和衛子歌一起相對著坐在馬車上，彼此大眼對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許久，衛子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

孟琉璃看了他一眼，不做理睬。

他又很有頻率地繼續唉了幾回，孟琉璃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往衛子歌小腦袋上輕輕一拍：“幹嘛唉聲嘆氣的，小小年紀像個小老頭了！”

“我不過替孃親嘆了幾聲罷了，孃親嘴上雖然不說話，其實心裡早已經嘆息了幾千幾萬聲了，孃親才是真正成了小老太了！”

“小鬼頭呀！”孟琉璃將衛子歌抱到膝上感嘆道，言語之間，幾分無奈，幾分寵溺，“子歌呀，你是魔血裡出來的，那你會不會長大呢？”

“我一定會快快長大的，等我長大了，孃親有我在身邊陪著，就不會那麼孤單寂寥了。”衛子歌說道。

“你長大了，我也就老了，到那時，你就該離開我了。”孟琉璃親親衛子歌的小臉蛋感慨道，突然間，她變得很想家，很想家，小時候她也是寸步不離開父母的，而今獨自漂泊在這人海茫茫的國都之中，她驀然覺得無處歸依，在這個城市，她可以在很多地方找到安身之處，但是找不到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家。

一隻清涼的手為她輕輕地拭去了眼淚“孃親，不要哭了，就算長大了，我也會一直守著孃親的，孃親，你永遠不會孤單一個人的。”衛子歌說道。

“嗯嗯。”孟琉璃看著衛子歌黑而亮的眼睛，澄澈得沒有一點雜質，她心裡感覺到了一些踏實和安寧。

“孃親，你真的不打算回國師府了嗎？”

“不回了。”

“為什麼不回去？孃親，你心裡根本放不